忽然,武姐姐的身后,闪出了刚才那个宫女,这宫女道:“原来王侯爷这般本事了得,竟能帮着武姐姐当上皇后!你要是看不上武姐姐,不如就让奴婢来陪你睡觉吧,她只会唱歌谣,可奴婢不但会唱歌谣,还会别的本事,包你睡得得,睡得甜!”
说着话,这个宫女竟然也开始宽衣解带。武姐姐见状,气道:“还是让我来陪平安弟弟睡觉,你赶紧离开,你这个狐狸精,最是缠人!”
宫女却道:“你是黄鼠狼精……”
两个女人越说越恼,竟然为了由谁来陪王平安睡觉,而大打出手,两人撕打之中,一不小心,也不知是谁的手掌,啪地打中了王平安的脸颊,打得王平安叫道:“救命,救命啊!”
他猛地醒了过来,就见身前弯腰站着一个,竟是许敬宗,他正伸手拍打自己的脸颊,看样子是想叫自己醒来,而此时的外面,阳光灿烂,天已经亮了!
竟是南柯一梦!
王平安一个激灵,坐起身来,道:“被梦魇住了,刚才做了个恶梦!”他一醒来,便发现自己全身大汗淋漓,被刚才的梦吓得通身是汗!
许敬宗见他醒来,笑道:“王侯爷,怎地在西台过夜,昨晚没有出宫?”
王平安头脑尚未完全清醒,没有立即回答,手按太阳穴,稍稍稳定了下心神,这才道:“昨日召开大会,有很多事情要我处理,一不小心,竟然睡在了宫里,忘了回家!”
许敬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脚处的小火炉,微微一笑,道:“王侯爷很得圣上喜爱啊,怕你夜半着凉,竟将甘露殿的火炉都赐下来了,怪不得王侯爷睡到现在才醒!”
王平安从床榻上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道:“这个火炉是甘露殿的吗?我却不知……咦,这个火炉是什么时候放到我脚边的?”他故意装糊涂!
许敬宗多精多灵呢,他赶紧也装糊涂,道:“原来不是皇上赐下的啊!嗯,明白了,定是这火炉上的灵兽昨晚通了灵性,见王侯爷你办公辛苦,所以从甘露殿里跑了过来,伺候于你!”
王平安啊了声,点头道:“原来如此,许大人这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这小火炉果然是皇上心爱之物,竟然在皇上的感受之下,通了灵性!”
许敬宗点头道:“可不正是如此。圣天子在位,对臣工宽厚,只要是努力处理公务的臣工,就算是皇上不说,他老人家身边的物事也会……”
他口沫横飞地吹捧起皇帝来,直说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这么长时间,王平安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不再想刚才梦里的事情,可许敬宗是怎么拍皇帝马屁的,他却也没听清楚,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许敬宗道:“天子如此英明,真是我等做臣子的福气啊!”
王平安道:“是啊,是啊,真是我等做臣子的福气啊!对了,许大人怎么不去外面看热闹?”
许敬宗有心说:“他娘的,太子的身边根本挤不进人去,你以为我是你呢,一到外面,太子就招你过去,和你说话,看得我们这些人直眼馋!”
他笑道:“公务繁忙啊,我也是来处理公务的。王侯爷,你咱们这衙门里的官员,也真是不象话,都太不勤勉了,中书省的公务多到数不清,可整个西台里,竟然只有你我二人到来,这也太不象话了!”
他状似发牢骚,其实却是在说,你看看整个西台,除了你之外,只有我最尽忠职守,以后太子要问起,你可得说说,提一提我的名字!
许敬宗并不如何受宠,而他又是个官迷,只要能往上爬,他绝对会不择手段的,而且眼光相当地准,要不然怎么可能在朝野上下一片反对之声中,只有他支持武则天,成为她的忠实走狗!
王平安道:“许大人辛苦了。我还有事,就不在此多待了,你处理公务吧,少陪了!”说着,他出了屋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敬宗看着他的背景,叹了口气,这少年人咋就那么受宠呢,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将太子哄得团团转,对他言听计从?我是不是应该和他学学啊?
他又看向床脚那个小火炉,心想:“不如,我晚上也辛苦些,在西台多待待?说不定也会引起皇上和太子的注意呢!”
主意打定,许敬宗一甩袖子,也出了屋子,他才不会真的去办什么公务呢,他因为巴结不上太子,又见不到皇帝,才来到西台转悠,现在自认为发现了王平安得宠的“诀窍”,岂有不邯郸学步之理!
他回家睡觉,养足精神,晚上好来装勤勉!
白天一日无话,王平安又陪着李治玩闹一天,赛跑大会被刻意延长,估计着还得两日才能结束,他没别的事可做,便一直陪着李治!
待到天快黑时,王平安先回了一趟灵感寺,洗澡换衣服,吩咐几句家人,又去了东宫,陪着李治“读了一会儿书”,忙完了常规的,这才又去了西台,给李世民煎制汤药。
西台里依旧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过不多时,史忠臣再次来到,见到王平安,他道:“无病,昨天那剂药,看来挺有效果啊,整晚上皇上睡得踏实,而且今天一整天,也没再犯病,今晚你再煎一剂,给皇上服用!”
王平安道:“史叔叔,你可对皇上说这是安神汤药?”
史忠臣点头道:“那当然,别的咱家也不敢说呀!”
“那位武才人……她今天还来和我学煎药?”王平安忙问了一句。
史忠臣嗯了声,道:“是,今晚还叫她来!”说完,嘱咐了王平安几句,他便走了。
王平安在屋里枯坐,等着武姐姐来到,等了没多一会儿,武姐姐没等到,却把许敬宗给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