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又问道:“可否感到腰酸,小腹坠胀,两腿乏力?”
洪二嫂忙又重重地点头,这位平安小神医看病可真准啊,竟把她的症状说得一清二楚,就如亲眼所见一般!
“前两次滑胎,症状可和这次相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王平安问道。
这回洪二嫂却摇了摇头,嘴里也说出话来了,道:“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就因为和前两次一样,所以这才着急起来,怕再出事儿!”
王平安想了想,点头道:“你身子有些毛病,这点确定无疑,但根本问题却不是出在你的身上。”他转头,对洪老二道:“洪二哥,你说你喜欢喝酒,喝醉之后,你有什么举动?”这句话问得比较婉转一些。
有时候,话也不能问得太婉转,就算是会让对方不好意思,也必须得问得直接些,对方脸红就脸红呗,这不是给他看病么!
洪老二竟然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愣了愣,挠挠后脑勺儿,道:“喝酒就喝酒呗,喝多了以后,很舒服啊!”
忽然间,吱嘎嘎,房门一阵轻响,打开了半扇,门外一堆的人脑袋,满满登登地挤着,士子们一个个侧着耳朵在听,一不小心,把门给顶开了!
既然门都开了,就用不着装着门外没人了,一个士子着急地道:“洪老二,你怎么听不懂王大人的话呢,王大人是在问你,喝多了以后,你不是舒服吗,到底是怎么个舒服法?”
洪老二看了一眼门外那一堆的人脑袋,很是尴尬地道:“怎么个舒服法?就是那个……飘飘欲仙吧!”还真别说,虽然肚子里的词儿太少,可面对如此众多的士子,他竟还冒出来一句成语,飘飘欲仙。
吱嘎嘎又是一声响,这回打开的是窗户,外面照样挤着一大堆的人脑袋,个个眼中冒火,焦急万分。一个趴窗沿儿的士子急道:“我说洪老二,你怎么听不懂暗示呢!王大人是在问你,你晚上舒服时,是睡得舒服啊,还是睡之前,你和二嫂子,在床上吱嘎吱嘎!”
洪老二啊地叫了一声,心想:“什么吱嘎吱嘎?”忽地他反应过味来了,这是问他房事勤不勤啊!
洪老二回答得只晚了一点点,士子们就全都着起急来了,齐声叫道:“你房事勤不勤啊,有没有折腾到二嫂子?”
声音大得惊人,屋子里一时之间,竟然全是叫喊声!
王平安气道:“别人房事勤不勤,你们跟着着什么急啊,有你们什么事儿啊!”这些人啊,这个爱凑热闹啊,躲都躲不开,门都挡不住他们!
洪老二脸都红得成了紫色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回答,这也太那个了吧,两口子晚上的事情,哪有大白天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的!洪二嫂脸红不红已经看不出来了,她干脆拿袖子,挡住了脸!
士子们比洪家两口子还要着急,纷纷急道:“你说呀,我们都听着呢!”大家一致表示,我们很关心你们,我们都听得津津有味,由于我们这么支持你们,所以请你继续往下说。
王平安站起身来,将门关上,直接上闩,又将窗子关好,也插上了。这才回到座位上,道:“不要理会这些闲人,他们都是无事之人,整天里就会嚼舌头。洪二哥,你是不是喝酒之后,房事更勤,而且酒一喝多,就管不住自己,导致洪二嫂在怀孕期间,你们也有房事发生,她不能好生养胎啊?”
洪老二啊地一声,和洪二嫂一样,心里也奇怪起来,怎么我家里那点事儿,他全清楚啊?他咧着嘴,好半晌才答道:“是啊,是这么回事,我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这个这个……所以我一开始时,才会说有可能毛病出在我的身上!”
王平安叹了口气,道:“那洪二嫂为何滑胎,原因找到了!从根儿上讲,毛病不是出在她的身上,而是出在你的身上。”
他在桌上铺开纸,提笔开方,道:“原因就是在你嗜酒耽色,以致洪二嫂方事难节,伤耗肾精肾气,肾虚则冲任不固,胎失所养,致一再滑胎。我给你开的这个方子,名为寿胎汤,固肾益血,冲任得养,但却要节制房事,从今天开始,你们最好分房睡,一直到洪二嫂生产为止!”
洪老二眼中一亮,道:“只要喝了这剂寿胎汤,我老婆就不会滑胎了?”
王平安摇了摇头,道:“光靠药是不够的,还要洪二嫂独身静养才行。还有,服这剂汤药时,要忌辛辣生冷,不能吃这些东西。”
洪老二激动地道:“成成,这个好办,我从现在开始,就戒酒,不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