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庆丰大喜,事情办好了,刺史一回来,自己的官位怕是要再往上升一升了!
戴士强却眯起了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王平安,心想:“这两个主意似乎都是他出的,常庆丰只是传个话罢了。这人是谁,好生了得啊!不过也着实可恶,让本官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事情只要有人拍板,办起来就快了,可就算常庆丰再怎么卖力气,也不是立马儿就能把事情办妥的,足足忙乎了大半天,才从库里调来粮食,大锅也备好了几十口,天色将晚,城门这才又再打开!
可天有不测风云,这时偏偏又下起雨来,一开始还稀稀拉拉,不多时越来越大。差役们人手不够,只好调了一队士兵,在外面灾民的帮助下,支架起粥棚,在棚内开始煮粥,直到了天色大黑,才开始发放起来,灾民们一直等在雨中,情景凄凉,非言语所能表达。
王平安等开城之后,便乘车出门,返回了五里村。
一进家门,就见家中仆役们正在忙乎着搬箱子,搬麻袋,看样子王有财把药材买回来了,足足好几大车,而杨氏站在屋檐下,身旁站着好多人,她正在监督管家算帐,给药铺伙计们算钱。
王平安到了母亲身旁,道:“娘,这些药材要保持干燥,不能被水浸了,让他们小心点儿!”
杨氏道:“娘省得,儿你放心吧,这些药材可都是钱啊,泡了水就不是钱了!”
见母亲亲自监督算帐,却全无平日里小气的模样,王平安笑道:“娘,这回你倒是大方了,没有克扣他们的药钱吧?”
杨氏哧了声,道:“花钱之前,当然要算计明白,可这钱既然非花不可,那该花多少就是多少,这几个小钱你娘还看不在眼里,克扣二字休得提起!”
王平安笑了几声,回书房换了干爽衣服。
王家这一忙乎,直忙乎到后半夜,才把药材点清,款项也都发了下去,杨氏当真没有克扣半点,真如她自己所说,既然要花,那就痛痛快快地,没必要在最后关头抠门儿!
雨足足下了一夜,待到后半夜时,几乎可以用暴雨如注来形容!王平安想到外面那些灾民,心中感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事一桩接一桩,人活在世上,当真不易啊!
第二天清早起床,暴雨已然止住,可天气却暴热起来,虽然太阳还没升起多高,可温度却急骤上升,直如酷暑一般,现在还是春季,却出现了这种天气,真是让人骇然!
王平安拿了火罐儿,仍是先进城,去见牛不拉,给牛老爷子拔火罐,治疗高血压病。
用拔罐法治疗高血压病,是有讲究的,有多种选穴方法。不过王平安选的是最普通的,在牛不拉的身上选取大椎、肝俞、心俞、灵台、脾俞、肾俞穴,选好诸穴后,施以刺络罐法。刺络罐法,就是先用针叩刺诸穴,然后施用闪火法,将火罐儿吸拔在叩刺的穴位上,留罐儿一刻钟。
牛不拉感觉还不错,拔完火罐儿后挺舒服的,让王平安明天还来,王平安却告诉他,这种治疗方法,不需要每天都做,隔日一次即可。他把火罐儿留在刺史府里,方便取用。
之后日子比较平淡,连过了三天,每日不是去刺史府,便是去书院读书,回家后去整理那些药材,倒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城里城外在常庆丰的主持下,还算平稳。
这日午后,天气暴热,书堂里几乎都待不了人,学生们不堪其苦,要么中途回家,要么聚在树荫底下。王平安也受不了,和赵璧卢秀之他们找了个荫凉地,一边喝着凉茶,一边拿着书本装模作样。
赵璧拧了把手巾,汗水滴在地上,他道:“好家伙,跟水洗过似的。你们说这天也真叫邪性,怎么突然间就热起来了呢,太反常了!”
卢秀之比比划划地掐起手指,道:“事反常即为妖,莫非是朝中出了妖孽,待我来算上一算!”
王平安笑着摇了摇头,他热的连开玩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在园子外面喊:“平安小神医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