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李玄霜,再像也不是。
韩月歌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趁着薄霆分神之际,她手脚并用,手中的玉匣子敲上薄霆的脑袋,右脚抬起,踩上薄霆的脚背,再狠狠一碾。
薄霆的脑袋和脚背同时传来剧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自喉中发出一声闷哼。
坐在冰床边的席初眼神冷厉,并起双指,将岁华剑化作一道寒光,朝着冰柱后的二人劈下。
薄霆抬起手中的剑,挡住岁华。两股灵力在寒气中相撞,震得整个玄冰洞晃了一晃。
韩月歌趁乱抱着玉匣子,飞奔逃出洞口。
沧溟山又下雪了。
细碎的雪粒纷纷扬扬,铺出银白的世界。韩月歌在雪地上奔逃着,身后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
今日席初灵力鼎盛,约莫不是他换皮的日子。韩月歌打算先跑,神尊保佑,席初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
碎雪细密,落入她眼中,迷住她的视线,加上她跑得急,双眼被寒风吹着,根本睁不开。
耳畔响起震彻九天的剑吟。
韩月歌跟了席初大半年,太熟悉这剑吟声了。
是岁华独有的声音。
她猛地止住脚步,身体左右晃了晃。
呼啸而过的风雪声乍然消失,她眯了眯眼睛,陡然见一柄飞剑横在半空,薄刃微微震动着,她再往前一步,身体就要撞上剑刃。
韩月歌惊得石头心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仰起头,迎着风雪,望向立在冰天雪地里的席初。
山是白的,地是白的,席初亦一身白。
北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飞舞,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垂泻的长发漆黑如墨,发尾被风扬起,反而成了雪地里最浓烈的一抹颜色。
“殿、殿下。”韩月歌讷讷。
“拿着我的东西,想去哪里?”席初隔着风雪看她,眸子幽深得如同古井,掀不起一丝波澜,直直将她盯着。
连时间也好似在他的这一眼中停滞。
“藏、藏起来。”韩月歌一张嘴,呛了口凉风,不小心吐出了一句实话,不过她补救得很快,立马跟上一句,“殿下和凌霄阁的少阁主打起来,万一损坏了殿下的东西,就不好了,所以我打算将东西先藏起来,等殿下安全了,再还给殿下。”
“你觉得我打不过他?”席初似乎挑了下眉头。
“……以防万一。”
“你叫我殿下。”
韩月歌茫然:“有什么问题吗?”
席初不说话。她每次动些小心思时,都会不自觉改口唤他殿下,这个小习惯她自己都未察觉。
“拿来。”席初朝她伸出手。
韩月歌一步一步蹭到他跟前,恋恋不舍地将玉匣子放进他掌心,玉匣子化作一片虚影,消失在他的手中。
他转身就走,冷风将他宽大的袖袍高高鼓起,衣摆扬起的弧度,撞入韩月歌的眼角。
他走得快,等韩月歌回神时,已经距离她很长一段路了。
韩月歌反应过来,唤了一声“席初”,像只小黄鹂,朝他撞了过去。
她很无赖地用双臂箍住他的腰身,从身后将他抱住。
席初的腰劲瘦有力,她抱上手的瞬间,手指不老实地捏了一把。
那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席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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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月歌:tui,狗男人的腰还挺好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