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不管怎么说天行是他家的。
相较覃乐桑的意外,秦宓很淡定,而且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从一开始秦宓就不大乐意管天行的事儿,他有自己的专利,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创业打拼,和几个合作人有了一家自己的it pany。然而他看着覃乐桑拖着行李箱出门,在秦先海的一通电话后立即顺服了。如果他不去,她很可能白白跑一趟,更重要的是,他想去她所在的地方,想跟她在一起,即便是以工作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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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登娱乐城”有一部分是水上工程,靠近w市有名的码头,据说占地面积167万平方米。
在寸金寸土的w市这个工程之浩大令人咋舌,同时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外国生意人。
日本人做事细致严谨,即便他们有英语翻译,却像是更喜欢用本国语言交流,最终,覃乐桑忙得不停歇。
下午安顿好日本团。覃乐桑和张工说了一声回了酒店自己房间。
一整天下来喉咙有嘶哑的迹象,覃乐桑赶紧做了应急处理。
正给折耳猫喂药,萧月提着挎包进来找到她,“乐桑,小秦总说请咱们几个吃饭。你要去吗?”
覃乐桑轻着声音说不去。
萧月走她面前道,“别呀,去吧。就我们两个女孩子,你不去我就得单着了,多尴尬啊。特别是……面对小秦总很有压力啊。”
覃乐桑就笑说:“你不是天行的员工嘛?大秦总都见过了,还怕个小秦总?”
“大秦总在总部呢,我一个进公司半年不到的小员工怎么可能见着本人?重点是小秦总太帅了,我怕我在帅哥面前不矜持,你得在旁边压着我才行。”
覃乐桑却不肯松口,“你的性格本身就属于放得开的类型,这是优点啊。”
萧月躺床上安静了会儿,突然翻过身:“说实在的,我总觉得小秦总对你有意思。他跟你说话还有看你的眼神,总透着点儿很特别的味道。怎么说呢,就我一个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那什么?有一个词——好苏。”
覃乐桑没能立即回话,她的心脏一瞬间跳得很快。她最怕这种了,就像今天作为两方交流的渠道,她要全神贯注去听对方的话还有他的话,这让她不得不去注视着他的眼睛还有听他的声音,这种情况下她的心不受大脑的控制,胡乱的跳。她不得不努了力去摒弃杂念。
所以覃乐桑又怎么可能会去跟他吃饭呢。
当天晚上覃乐桑早早睡了,也不知道萧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早上起床被子上放着一包薄荷糖。
萧月从对面床上眯瞪着眼坐起身,简短道:“小秦总给你的。”
早上,在安排工作方面,秦宓让覃乐桑跟着萧月去办公室拿工程设计图稿,并和那边取得一致沟通,让刘元跟着他去见那些日本人。
刘元立即抗议声起:“不是,我不会日语啊?”说着还特意去看了覃乐桑两眼。而萧月暗中拿手肘去顶他的腰。
秦宓目光扫过来,语气平静:“你的简历上特长方面有‘专业英语’四个字。”
刘元不自觉的咽口水。小秦总不是假的,这动作眼神秒杀啊。而且什么时候看了他的简历?
立即规规矩矩的回:“是。”然心里还是委屈:我是工程部的。我是工程部的不能去拿工程设计图稿。我是工程部的要去干翻译的活。为什么?因为小秦总偏心。
覃乐桑全程没有插话。
后面刘元知道,小秦总根本不需要什么英语翻译,人家可是留美六年回来的人。所以说他只是为了让某人感到心安理得才被小秦总点名的,然后沦落成端茶跑腿的小助理。
日本人还问那位翻译小姐的去处,被小秦总简单两句话敷衍了。骗人。刘元在脑子里说话。
中午休息的时间,覃乐桑找到在角落打电话的人,在旁边站着等待。
秦宓对于那边频繁的状况却没人能应对的情形很是不满,言语较之平日更吓人。转身见覃乐桑,他很快交代完走了过去。
覃乐桑:“你不能那样做,你让我留在这里没有意义,我只能提前结束这次的工作。”
“我知道。”秦宓沉默一瞬回答,“所以下午还是由你负责翻译。”
覃乐桑本已经打算返回了,没想到他这么自然的改变决定。
秦宓看着她不转眼。
空气很安静。覃乐桑心跳得很快,她发现她的心是偏着他了,但是有什么事情让她隐隐很不甘心。
“小秦总。”
张工找了过来。覃乐桑避开两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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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双方的气氛越来越融洽,事情似要提前结束的样子。这个点萧月有了轻微中暑的症状,得了秦宓的御批呆在酒店休息。
期间又遇上需要去施工队拿图纸。张工、刘元正好都不在,见此覃乐桑就说“我去吧,我知道在哪儿”。
结果中间遇上路障,只能另改路径,这样绕了一阵,耽搁了不少时间。覃乐桑为了省时,行路匆忙,也不看危险标志。施工的人隔着数十米高空喊:“那姑娘别站下面,危险!”甚至有些发火,声音暴躁。
覃乐桑被吼得心慌,连忙走出阴影地带。却不知,走了一阵,又走到了材料的堆砌带,覃乐桑没留意,脚上绊上根弧形的变形钢棍,差点摔倒,幸好站稳了,正松口气,走了两步,却听得如洪流山塌的声音。
等覃乐桑意识到时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刚迈脚便被扑倒在地,同时钢铁坠地之声震耳欲聋。覃乐桑的眼睛被挡住,只能听见他的闷哼声,隔着一具人体感受到重力的坠击。
秦宓见她迟迟不回,想到这儿总归是施工地带,危机四伏,故而担心。注意到从不远处传来喊声,因此丢下一群人找了过来。他没想到会遇上这最可怖的一幕,她身后的钢筋铁块向她倾倒坠落,她却浑然不知。
“覃乐桑。”他胡乱摸着她的脑袋,确认她没事后拖着她站起来。他抱着她一直走一直走。
覃乐桑慌忙要停下来。“秦宓,你要带我去哪儿?”
“无论去哪儿。离开危险的地方。”确认场地空旷,他突然把她转过身抱紧,“覃乐桑,求你了,别去我看不见的地方,别去危险的地方,我会死掉的。”
他祈求的语气带着丝后怕。他也有害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