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深眉梢挑了挑,不会说话别说话,谁疼她呢?他只是怕她伤势加重以后养不了他。
孟溪却是嘴角一弯。
过去的十年间,孟深从来都没有一个做义兄的样子,她记得幼时也摔过跤,但都是堂兄堂姐来扶她的,义兄只会袖手旁观,她当时讨厌透了他,而现在义兄却愿意把心里的关心慢慢表露出来。
上回去衙门不说,还教她认字写字,这回又主动背她。
孟溪抿着嘴笑。
笑得他心烦,孟深拧眉:“上不上来?”
就是口气经常很不好,孟溪暗自哼了哼,趴在他背上。
此时已快接近午时,走在街道上能闻到从每家每户传来的饭菜味。
肚子饿,阳光又毒,身上还背着人,孟深感觉浑身不舒服,到家时额头上已经溢出汗。
没想到他们是这样回来的,孟竹飞奔上去,大叫道:“阿溪,你怎么了?”随即就盯着孟深,“你干什么了?”
孟深脸色一沉。
孟溪忙道:“是我自己摔了一跤,跟哥哥无关。”
是吗,孟竹不太相信,觉得指不定是堂妹袒护他,这段时间堂妹是吃了迷魂汤了,对孟深那么好。
她这一叫,其他人也出来了。
“快把阿溪背进去,让她赶紧躺着。”
“可去看了大夫?”
“怎么好好的会摔跤?”
众人七嘴八舌。
孟深将孟溪放到她屋里的床上,恨不得马上离开,不过是摔了下,一个个如此大惊小怪。
“已经看过大夫,也买了跌打药,过几日就没事了。”孟溪看着老太太,“祖母你不用担心的。”
“那就好,”老太太吩咐儿媳,“将饭菜端来给她吃吧。”
“阿竹,你去。”王氏叫了女儿一声,又跟孟奇道,“阿奇,等会把那只芦花鸡杀了,给阿溪补补!”他们家里的财神爷,可不能受到一点损伤。
孟深冷眼旁观。
孟溪道:“不用……”
“啥不用!”王氏打断她,“摔伤了就得吃老母鸡汤才行,明儿我让阿竹去仙游楼跟你师兄们告个假,你就好好躺着吧,啥事也别做,听话。”
“就是,不过一只鸡嘛,家里鸡多着呢。再说,你教会阿竹做糕,她一晚上能挣多少个鸡回来。”孟方庆也道。
孟溪笑一笑,没再拒绝。
因孟溪刚才一直未回,王氏已经将午饭烧好,孟竹很快就端了来。
“都走了吧,让阿溪好好吃饭。”老太太发话。
众人陆续离开。
唯独剩下孟竹一个。
她盯着堂妹,皱着眉道:“真不是他弄的?”
“你为什么觉得是哥哥弄的?”
“今儿他跑来问我,说你去哪里了,我说去找蒋夫子了,你是没看到他的脸色呢,简直要杀人似的!他怎么这么没有良心,你挣钱给他做束修,倒像是跟他有仇了。”
所以她怀疑是孟深害堂妹摔跤。
孟溪放下碗:“你对哥哥成见太深。”
这叫什么话,孟竹挑眉:“我对他有成见?他什么样子你难道眼瞎看不见,他这么一个人,你为什么要养他啊?”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人家还不领情!
孟溪不知如何解释,她总不能说前世孟深是因她而死,半响道:“哥哥其实不坏,他只是……只是什么都藏在心里罢了。”
堂妹一定是被下了迷魂药!
什么藏在心里,孟深像是会把好意藏在心里的人?孟竹气得站起就走。
门边上一个小凳杵在那里,被她用力踢了一脚。
孟溪哭笑不得,不过她可以理解孟竹的心情,孟家的人,除了堂哥比较宽和外,都不喜欢义兄。
他有时候是真的讨厌啊!
孟溪叹口气。
第二日。
孟溪醒来发现竟是巳时了,立刻就想起义兄的事。
众人怕打搅她养伤,早上都没怎么出声,让她睡晚了。
孟竹此时跑进来,手里端着一碟咸笋,一碟菜心豆腐,放在桌上后,又跑去端来一碗鸡汤,一碗饭:“我扶你起来洗漱,正好吃饭。”
孟溪忙问:“哥哥呢?”
“他啊?”孟竹回想了一下,“刚吃完早饭回屋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