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2)

哪成想着,宁王的箭术比太子还要出色,一箭就射在靶心。另两箭虽然有些偏差,但都离靶心不远。

太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手紧攥着,隐晦地看了一眼宁王。

宁王脸色如常,并不见欢喜。

就凭这份不骄不躁的态度,赢得了许多朝臣们的好感。心道宁王果然一直都在韬光养晦,皇家子孙没有一个简单的。

轮到后面的几位王爷时,就没那么紧张。谁都知道,最能威胁太子地位的,就是有方太后撑腰的宁王殿下。贤王和韩王都有射中靶心,便是康王,成绩也不差。

正康帝龙颜大悦,皇子们个个骁骑善射。身为父亲,他是感到最高兴的一个。

皇子们比试过后,便是世家公子们。

不出所料,庭生最为出色,三箭齐发,箭箭中在靶心。

少年如玉,身手不凡。

郁云慈心里叫好,眼露夸赞。她就知道,以庭生的刻苦,出头是迟早的事情。只是鹏程万里,今天才是第一步。

以后的千步万步,比起今天更加艰难。

希望他能一直不忘初心,越走越稳。

比试结束,正康帝例行赏赐。郁云慈听着太监报名儿,一串串晦涩的物品名称,听着就知道价值不菲。

别人她不关心,她只关心庭生。

庭生得到的是御赐的风鸣剑,太监呈上来时,程世万的脸色变了。

这把剑是当年先帝赐给匡长风的,后来匡长风战死,最后一役的头天晚上。他写了最后一道折子,并着这把风鸣剑送回京中。

四十年来,程世万一直想拿到它。

程皇后在正康帝的面前曾经旁敲侧击过,无奈正康帝一直装傻。

没想到,时隔四十载,这把剑还是回到匡家人的手中。众人心服气服,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合理的。

唯独程世万,脸沉着。

陛下是什么意思?

正康帝的想法谁也猜不透,比试结束,自是大宴群臣。

女眷们各自回屋,由分派的宫女们领来膳食。进林苑之前,所以的下人都被挡在外面。在林苑的一切事情,都有宫女太监们打理。

分到郁云慈屋子里有两位宫女,一个名叫知叶,一个名叫知秋。

一叶之秋,倒是好名字。

知叶和知秋话不多,干活倒是利索。礼仪规矩都挑不出错来,行事有章有法。无论做什么,有板有眼,从不僭越。

膳食自是美味,虽然送来的时候没那么热。

郁云慈也不挑,用膳后斜靠在榻上,翻看着带来的兵书。

昨夜她一直兴奋着,就寝之时,侯爷告诉她狩猎的流程,她所有的热情全部浇灭。早就猜到或许会无聊,狩猎是男人们的狂欢,女子们除了观看,并不需要其它的准备。

那夫人们的交际,她不甚感兴趣。一则是没有相熟的人家,二则都是利益往来,她不愿意去攀扯。

她不去找别人,但经不住别人来找她。

看到不讨喜的成冰兰,她心里叹着气。

越是不想看到的人,越往跟前凑。她真不知道成冰兰究竟与原主母亲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一直死咬着她不放。

成冰兰根本不顾她的冷眼,自顾地坐下来。

眼神带着挑衅,看到她手中的兵书时,不屑地撇嘴。

「怪不得你把景侯爷给迷得团团转,原来是投其所好。」

她放下手,抬着眉,「成七小姐有何贵干?」

「啧,你不装了?连声七姨都不唤,可见还在生我的气。」

成冰兰说着,嘴角露出一种诡异的笑,「你生气也没法,我想来就来,你拦不住我。你若是不见我,错的是你,被人指责的还是你。」

没错,礼法大过天。

她很是无奈,道:「你来到底有什么事,何不明说?」

「我呀,没事。就是心里不痛快,看不得别人高兴。别人要是痛苦难受,我就痛快了。」

真是个神经病!

她一早就看出来,成冰兰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心里扭曲的疯子,这样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女人若是婚后有家庭的温暖,或许性情会有改善。显然,成冰兰嫁人后过得并不好,所以心理越发的扭曲。

「你错了,你越是这样,痛苦的只能是你一个人。你在我眼前晃,我虽感到厌烦,但不过是一两个时辰。转过头我有夫君宠爱,很快就会忘记你这号人。而你,则永远在重复着过去的痛苦,日复一日地挣扎。你若不放开心中的执念,那将一辈子都活在恨意中。试问,你就算是痛苦到死去,又有谁会怜悯你?」

成冰兰脸上的笑隐没,眼神变得阴冷。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兀地笑起来,「我何曾需要别人的怜悯,倒是你…才是真正可怜虫。谁痛苦一辈子还不一定,你到时候可得好好挺住,莫要轻言生死。要不然,不光是没人同情你,还恨不得在你的尸体踩上几脚。」

这话听着瘆人。

她的心提起来,成冰兰这个疯子不会是又有什么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