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 / 2)

猛然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把抱住正康帝,埋首在他的怀中,嘟哝着,「臣妾就做一回妒妇,陛下哪里也不许去!她若是病了,自去请太医好了。」

正康帝的心情瞬间阴转晴,将她压在身下…

露华宫的宫人得到回复,胆战心惊地去报给自己的主子。良妃气得砸烂桌上的瓷瓶,暗骂安妃狐狸精托生,把陛下勾得没了魂。

又骂方氏是个害人精,上次害她丢脸,这次还要害她丢名声。她咽不下这口气,又无处可发。憋着一肚子的心火,烧到大半夜都睡不着。

而朝月宫的正康帝与安妃,一夜要了三回水,折腾到子时过才歇下。

翌日,安妃娇软无力地起身,要侍候正康帝。被正康帝拦下,让她多睡一会儿。她惺忪着眼,挣扎爬起来,非要亲自替他更衣。

正康帝心下受用,随口提了昨天的事,并说状告方氏母女的是郁云慈。还有意无意地赞了一句郁云慈,说她颇有魄力。

安妃的手一顿,轻喃,「难为她隐忍多年,还有这样的烈性子,也不知是像谁?」

「依朕看,她像你,貌美又坚忍。」

安妃娇羞一笑,粉拳轻捶,「陛下好坏,她哪里像臣妾,分明是像陛下您一样。深谋远虑,韬光养晦隐忍不发,可以长达十年之久。一朝出手,稳操胜券。」

正康帝神色一动,捉住她的手,眼眸中有不一样的光芒,「当真像朕?」

安妃像是说错了话,脸色大变,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一只大手托住她的下颔,迫使她抬起头来。她眼皮垂着,长睫在颤动。贝齿紧咬着樱唇,齿咬之处泛着白。

帝王深沉的眼,紧紧地盯着她。

良久,一滴清泪从她两颊划过,被戴着玉扳指的手指轻轻拭去。

「朕不会负你。」

正康帝说完,将她搂在怀中。她双手无意识地抓着他明黄的龙袍,无声流着泪。泪水浸湿了他的前襟,晕开成一团。

张东海在外面轻咳出声,「陛下,时辰不早了。」

安妃着急起来,抬头一看陛下的龙袍被自己给弄得皱湿,不加思索就用手去抹那处。嘴里不停地赔着罪,眼眶中还有氤氲的水气。

正康帝捉住她的手,「一件衣服而已,爱妃何必如此紧张,朕再换另一件便是。」

「陛下…」

千言万语,所有的爱恋仰慕都在这两个字中。

帝王受用,唤张东海进来,重换一身龙袍摆驾离去。

安妃呆愣地站了许久,才缓缓坐下,神色说不出的复杂。半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知是叹息还是松口气。

「娘娘,方太后昨日连夜派人去广昌侯府传召,刚才广昌侯夫人及方二小姐进宫了。」成嬷嬷掀帘进来,低声禀告。

「方家这是要商议如何处置方氏的事情。」安妃神色很冷,眉眼之间早已不见之前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凌厉。

「由着她们折腾。」

她站起身,成嬷嬷赶紧侍候自家主子梳洗更衣,打扮妥当后去给成太后请安。

到了成太后那里,程皇后也在。

良妃禁足期已满,一夜未睡,恨不得天色早亮。时辰一到,就起身梳洗一番来到祥宁宫。等到半天,都不见安妃。

一想到那狐媚子承欢的模样,手绞着帕子,将好好的丝锦帕子扭得不成形。

见到安妃现身,一副雨露滋润过后的慵懒模样,一时间,仿佛有数十只猫爪在心口抓挠,恨不得上前撕烂那张永远从容的脸。

「安妃妹妹今日来得可真够晚的,合着太后皇后们就等你一人。」

「是臣妾的错,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责罚。」

直接认错,不狡辩不争论。言语徐徐,淡定从容。饶是程皇后也无法从她的话语中挑出一星点的错误。

至于责罚,成太后还在,程皇后哪里敢打正头婆婆的脸。

还有良妃,善妒爱争宠,可是上头有另一个婆婆罩着。便是犯了些许小错,程皇后也只能高高挂起,轻轻揭过。

为人媳者,最忌有两头婆婆。讨好一边,势必要开罪另一边。要想左右逢源,只能辛苦自己,不光是尽力平生衡,还得时时赔笑。

好在程皇后入宫多年,早已摸出一套法子。

两位婆婆斗法她都不参和,两边的讨好一个不落下。对于安妃良妃,以及二皇子还是五皇子的事情,她一概不过问。

不聋不哑,不做皇后。

这是她自己总结的信条,多年贯彻下来,颇为得用。

成太后不满地看了一眼良妃,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安妃侍候陛下辛苦,这来迟的事情就算揭过。良妃就算心里不满,也只能按捺着。

程皇后眼波转动,广昌侯夫人进了宫,良妃不去方太后那里,非要来成太后这边,是何用意?

其实良妃真的没有什么用意,她就是气不过安妃截了陛下。原本昨日是陛下宿在露华宫的日子,凭什么便宜安妃?

至于方氏那事,姑母会解决的,她若是去了,少不得还被母亲埋怨。

母亲自来不喜她,她是知道的。就因为她一直养在祖母膝下,与母亲隔阂,所以在母亲的心里,只有恬雪。

恬雪?

听说恬雪今天也进了宫,姑母和母亲商议小姑的事情,让恬雪进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