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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曾

问完后她就开始后悔,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得意忘形。

这样的问题,哪里是她一个外人可以问的?古代不比现代,没有男女异性朋友一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夫妻的名份。

如此尴尬的身份,她居然还问这样的敏感问题。真是被钱财冲晕头脑,差点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姓甚名谁了。

「不曾。」

他的脸色忽暗忽明看不真切,毫无波澜。

「呵…侯爷…您看今天的月色真美…」她干巴巴地扯开话题,抬头看天,像是很认真地看着那残缺的明月。

她看得太认真,原本就肿得快睁不开的眼睛,更加的酸涩。眼泪不受控制般,「哗哗」地流下来。

他剑眉微蹙,莫非她有心悦的男子?是否是因为想起什么人,所以才会望月伤感落泪?

女子与他,在他过去的多年中从不曾注意过。

他出身武学世家,骨骼清奇,自小醉心武术。十八岁时,以一己之力大败四大高手,夺得武举,扬名天下。

少年成名,随之而来的便是家族的重任。

他是幼子,延绵子嗣的事情自有前头的胞兄。而他只管钻研武学,以求达到前人没有到过的境界。

那时候,大赵根基尚浅,强敌环伺。

二十八岁那年,他率领十万大军出征抗敌,随行者有家将及侄子们。最后一路打进南羌人的皇宫,屠了他们的皇族。

而他,亦在最后取南羌太子的首级时,身中数箭。

他死后多年,天下太平,南羌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元气,对大赵俯首称臣。在他睁眼的那一刻,他就变成了锦安侯府的世子。

岂料大赵还是大赵,却生生过了四十年。

眼前的女子,不知是何来历。难不成在她过往的岁月中,是有过男人的?这种猜想让他不由得眉头深锁,面露冷意。

那股莫名的怒火升起,再看她泪流满面的脸,只觉得刺目。

恰在此时,她从袖中抽出帕子,抆拭泪水。

「让侯爷见笑了,今日生姜水抹得太多,眼泪都止不住。侯爷,我明日可能出不了门,眼睛肿得太厉害了。」

「……」

他的怒火像遇洪水般,倾刻间泄得精光。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男子的背景带着杀气,她不由得抖了一下,觉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话,怎么他就变了气场?

古代男子心思可真难猜,城府太深令人琢磨不透。

肿胀的眼睛被帕子抆过,开始有些火辣辣的。

好在今日的表演没有白费,弄回了原主亲娘的一半嫁妆。想到那些东西,她心里又火热起来。当个有钱人的感觉真好,有钱就是底气足,有钱就是心情好。

她的眼眯着,朝站得远远的采青招了一下手,主仆二人赶紧朝往回走。

一进屋,命采青备些冰块,她要做个冰敷。若不然,这两只眼睛睡一觉起来,根本见不了人。

软纱包着冰块,敷在眼睛上,冰凉凉的立马舒服起来。肿胀的地方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被凉意压下去,她满足地叹息一声。

她此次大闹将军府,动静不小。事情牵到成方两府,不仅是在各大世家口中传开,而且很快传进宫里。

第二天早上,皇后和众妃子们给成太后请安时,此事便被人提起。

成太后是先帝发妻,年近七旬。不知是不是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看着比实际的年纪要小上许多,便是连身段,也还显玲珑。

程皇后坐得离她最近,一身凤袍,端庄娴静。

提及此事的是德妃,德妃育有大公主,在成太后面前很是得脸。

成太后戴着镶宝石的金护甲,摩梭着手中的景泰蓝茶杯,眉头皱着,似乎在想些什么。众妃嫔都看着她,没人敢轻易出声。

「赤金镂花镶翡翠头面?这套头面哀家记得,当年威武将军夫人十六岁生辰时,哀家特意命内务府打造的…」

「太后这么一说,臣妾也记起来了。那时候臣妾年幼,看到大姐得的头面,好奇不已。大姐见臣妾欢喜,允臣妾好生观赏了一番。臣妾记得,那副头面是有印记的,现在的那位将军夫人怎么敢随意弄个赝品?」

说这话的是安妃,安妃是成氏的幼妹。任何人见过,都觉得长得极似成氏。蛾眉皓齿,眸光潋滟。面如远山芙蓉,身如章台杨柳。

安妃入宫十一年,育有五皇子贤王。背后靠着成太后,深得帝宠。

她说着,眼睛就看向了良妃。

良妃脸色不太好看,方家女长相一脉相承,皆是柔弱白净,楚楚动人的模样。

方氏是她的小姑,做出这样的丑事,她跟着面上无光。心里骂着方氏太蠢,以前还得意地说成氏的女儿被自己捏得死死的。现在看来,全是笑话。

「太后娘娘,也不一定就是将军夫人做的。各府中常有偷梁换柱的奴才,许是哪个贪财的下人见财起心,偷偷用赝品换过真品,将军夫人岂不是冤枉。」

德妃抿嘴一笑,「良妃妹妹可能是不知道世家的规矩,但凡是存放嫁妆及贵物的库房,皆由三人掌管。一人记册,一人保管对牌,还有一人则拿着钥匙。每次开库,必须三人到场,三件东西对齐,才能进去。将军夫人再不会理家,总不会同时养了三个奴大欺主的奴才吧?」

这番话,不仅在嘲笑方家原本的出身,亦同时骂了方氏。

程皇后一直含着笑,听着她们言语间你来我往。在她的眼中,这些妃子无论得宠与否,都不过是妾室。

她是大司马府的嫡长女,育有太子和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