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树叶里诞生的这些小世界,在某些时间段会产生气运之子或者气运之女,这些气运所钟的存在,最大的特征就是万事顺风顺水,即使偶有磨难也是为了让其获得更多的好处。
而气运所钟的存在,或许人品优秀,或许人品恶劣,有善有恶,不一而足。
为善者给世界带来更好的发展,气运会延续到死亡为止,一生幸运。为恶者引火自焚,在过了气运浓厚期,就会迅速被反噬,最终落个结局凄凉的下场。
安桦对林爱宝产生了好奇,她难道真的是这个时代的气运之女
本来没想动用神力的安桦,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幽幽的光芒,他的目光透过墙壁定定的看向在自己屋子里的林爱宝。
果然看见她一身气运浓厚,与林家人紧密相连。
除了安桦这个已经超然物外的存在,林家其他人,包括嫁进来的媳妇,也都气运与林爱宝相连,呈现出依附状态。
这种气运表现,就证明了林家这些人全都被林爱宝的气运所蒙蔽,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极大的好感。除非是气运同样浓厚之人,否则无法屏蔽林爱宝气运的影响。
原主能稍微保持点清醒,大概是因为原主在林家是气运仅次于林爱宝的人,不然林家这么多人,也不会唯独原主发家致富了。
可惜原主气运还是拼不过林爱宝的气运。
安桦又对原主那一世林爱宝的最终结局产生了好奇心。
他心神一动,在他本体的树心空间里,那一面能够直播小世界内景象的水镜镜面,忽然间变换起了画面。
守在水镜前沉浸式观看安桦替他完成心愿全过程的林大被惊醒了,他懵逼的看着水镜里忽然改变的画面。
只见水镜镜面上一闪,出现了三十多岁的林爱宝。
林爱宝已经嫁给方天赐十多年了,这十多年里,方天赐借助她的嫁妆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经身价过亿了。
但林爱宝这个富太太的日子却很难过,因为方天赐在外面拈花惹草养情人,她天天忙着斗小三。
刚开始她还敢跟方天赐吵架,后来方天赐说他们俩当年结婚可没领证,大不了一拍两散。把她给吓住了。
林爱宝当年嫁给方天赐的时候还不到领证的年龄,两人就没领证,只是摆了酒就算结婚了。在那个年代身边人都是这么做的,很少有人专门去领结婚证的。
林爱宝也就没想到这一点。
她跟方天赐没领结婚证,方天赐随时能踹了她再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可舍不得富太太的生活,只能服软低头。
实际上方天赐是故意吓唬她的,他们俩虽然没领结婚证,但却是事实婚姻关系,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如果他想踹了她,还得给她分财产,他可舍不得。他暂时没有离婚的想法,但不妨碍他拿这个吓唬林爱宝不要管他养情人的事。
林爱宝为了斗小三,跟小三打架,在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情况下,把孩子弄没了,以后也很难再怀孕了。
这个时候方天赐对她已经没有丝毫耐心了,果断转移财产,背上一堆债务,然后再跟林爱宝离婚。
林爱宝要么乖乖净身出户,要么就去法院打官司跟他平分债务。
林爱宝吓得选择了净身出户。
然后她什么都没了,灰溜溜的回到了林家。
林母还活着,然而林爱宝的气运已经开始反噬了,林老二媳妇和林老三媳妇早在林爱宝做富太太却没想拉拔自家伯父一把时就对她不满了,林老二和林老三的态度也变了。
只有真心疼爱她亲爸妈和林母这个奶奶,在失去庞大气运的蒙蔽后还保持着对她的疼爱。
可惜他们也帮不了她多少,心比天高的林爱宝掏光了三人的养老钱自己去做生意,还不甘心的专门挑跟方天赐同一个行业做生意,想要报复方天赐。
方天赐本就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给前妻崛起的机会,在她刚孤注一掷的投钱进去,方天赐就出手打压她,让她亏得血本无归还负债累累。
林爱宝的后半生过得很不如意。
浑身怨气浓重的林大站在水镜前看着林爱宝的后半生经历,哈哈大笑起来“报应报应啊”
笑着笑着他就哭了起来,惨白的厉鬼脸上流下两行血泪“妮子小天”
即使罪魁祸首余生不幸又如何他的妻儿回不来了。
仿佛感应到他的心情,水镜镜面上的画面又是一变,正是张妮抱着儿子哄他睡觉的画面。
林大下意识伸出手去触摸镜面上的画面,然后他又一次沉浸了进去。
安桦在看完林爱宝的一生经历后,就对自己亲自出手虐她没什么兴趣了。
因为他不用特意出手,林爱宝就能把自己玩死。
翌日清晨,安桦在林家吃过早饭,就对林父和林母说道“我今天是最后一天假了,我要去上班了。”
一直沉默寡言存在感不高的林父点了点头,说道“嗯,好好上班。”
林母说道“现在还早,要不你下午四点多再走吧。”
安桦道“不了,搬家挺费事的,早点搬早点休息。”
“搬家”林母一惊,“搬什么家”
林家其他人也纷纷惊讶的看向安桦。
安桦轻描淡写的道“我总这么跟我媳妇分开也不是一回事,而且我也想儿子,毕竟盼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么一个独苗苗,就想带在身边。我就跟领导申请了一间宿舍,足够我跟他们母子一起住了。”
林母第一个激动的反对道“不行”
安桦目光冷淡的看向她“为什么不行我想下班后有人给我做口热乎饭吃,能见到自己娃,有什么不行的”
林母冷静了一点,她道“老大,你是不是因为怕我这个老婆子欺负你媳妇才非要把人带走的你上班那么辛苦,小天又是奶娃娃,难带得很,晚上哭闹你怎么休息你可是开大车的,要是你休息不好在开车时睡着了可是要命的啊。”
林母一副为他好的口吻,听着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安桦毫不在意的道“小天很乖,除了那天晚上没有奶粉喝肚子饿而哭闹,就没有再在晚上哭闹了。”
安桦再次提起奶粉一事,林母脸上表情逐渐尴尬了,林老四夫妻俩表情也有些尴尬。只有坐在林母身边的林爱宝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林母不好再说什么,就看向林父,用眼神示意林父说话。
林父虽然也疼爱林爱宝,但他却不懂林母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他很耿直的觉得安桦说的那些理由都是正经理由,哪个男人不想下班后老婆孩子都在身边的
于是林父会错意的道“那就搬吧,我跟你弟弟帮你们一起搬,毕竟东西可不少呢。”
安桦道“不用,暂时先搬点常用品过去,一些大件或者暂时用不上的棉被棉衣就留在家里,等天冷了再回来搬过去。”
林父点了点头,没说话。
林母气得偷偷瞪了他一眼。
却被安桦看个正着。
其实林母心里什么想法,安桦一清二楚,无非是觉得林爱宝得罪了他,以后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补贴林爱宝了,就想着把张妮和林小天留下来,他总会补贴这个媳妇儿子的,到时候林母就能从张妮手里弄点好东西给林爱宝。
这种想法让安桦觉得可笑,张妮虽然性格软弱无能,手上东西很容易被人要走,林母作为她的婆婆,天然身份压制她,更容易拿走东西。但前提是安桦没有叮嘱她不要送东西出去。
在张妮心里,自己丈夫的话才是排在第一的,别人的话她也听,但前提是不能与自己丈夫的话产生矛盾,否则她肯定是选择听自己丈夫的。
他不让张妮送东西出去,林母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的。
事情定下来之后,吃过饭,安桦就去找大队长借牛车搬家。
原主作为村里唯一一个城里正式工,在大队长那里面子还是很大的,安桦顺利的借来了牛车。
安桦先赶着牛车把一些家当搬去运输队给他安排的宿舍里放好,然后再回来接张妮和林小天母子俩。
几趟下来,当他架着牛车带着张妮和林小天进城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
安桦把自己淘换来的一个炉子放在门边,对张妮说道“以后你在家做饭就用这个炉子,我教你生火。”
这个炉子是用煤炭的,他是工人,每个月都有煤炭份额,可以用票和钱去买煤炭,省着点儿用足够了。
不过安桦知道天降温后这点煤炭就肯定不够了,他一边叮嘱张妮烧煤的时候要注意通风,一边想着再去隔壁省弄点煤炭回来。
隔壁省是个煤矿大省,原主开车去隔壁省运送货物的时候,有逛过隔壁省的一处黑市,隔壁省的煤炭可比他住的县城里卖的煤炭便宜多了。
搬来宿舍第一天晚上的晚饭,是安桦教着张妮做的。
张妮手很巧,她看了一遍马上就学会了,做得有模有样的,然后在炉子上炒菜做饭也得心应手。
在吃过晚饭,旁边几间宿舍也陆陆续续有人回来或者是出来了。
都是运输队里的员工,也大多是拖家带口的,被安排到了一块儿。
安桦对这些不是司机的员工不熟悉,但还是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麻烦他们的家眷在他不在家时照顾一下张妮和林小天母子俩。
这种举手之劳,当然也没人拒绝,大家都很热情淳朴。
安桦鼓励张妮出去进行社交,但张妮却不愿意,她更愿意窝在家里带孩子干家务,不想出门结交人。
安桦看她这副排斥的模样,心里有了数。
看来张妮不光是讨好型人格,还有社交恐惧症。
实在是张妮的原生家庭做的孽,好好的人都被折腾成这样了,只知道逆来顺受,把自己缩进壳里不敢出来。
安桦也不好逼她,就让她待在家里,自己出去上班了。
运输队司机这个工作油水高,有技术性,因为不仅要求会开车,还要会一点简单的货车修理。不然跑长途的时候,中途车子趴窝了怎么办
安桦做起这些事来,只会比原主更好。
在出了一趟车后,安桦就能放一天假。
以前原主放假都是大包小包的带一堆东西回乡下林家的,如今安桦就不回林家了,直接买了块五花肉和一包糕点拎回宿舍,和张妮一起吃了较为丰盛的一顿。
他抱着林小天亲近了一会儿,看着笑得眼睛弯弯的林小天,心里生出喜爱之情。
人类这种生灵是他所见过最有多样性和矛盾性的,但同样的人类幼崽是他喜爱的纯净灵魂。
像是一张白纸,可以随意描绘。
安桦在吃过饭后,把自己身上的钱和票掏出来放在床上,对张妮道“你帮我数数我们家的存款。”
张妮连忙认真的数了起来。
张妮没上过几年学,会认一些字和会算数,还是当年扫盲班到村子里开办,每个人都要去学,张妮那时候年龄小记性好,学到了不少。
本来还有一个老师想劝她爸妈送她去上学的,可惜重男轻女的张父张母根本不愿意在女儿身上投资一分钱,宁可拿去给张妮的哥哥买零食吃,也不愿意给张妮当学费。
张妮数钱数得很慢,因为这大半床上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巨款,她激动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等她数了一遍又一遍,把钱数都数清楚之后,安桦才把这笔存款放入一个饼干盒里,对张妮说道“家里钱我保管,不过我都会让你知道家里钱有多少,花了多少,花在什么地方上了。”
张妮点了点头,她从来就没想过像其他女人那样当家管钱,对安桦的行为也没有丝毫不满,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安桦知道很多事情不对张妮直说,她是不懂的,所以他就直白的道“但财不露白。不管我们家有多少钱,你对外都要说家里没几个钱,或者说钱都在我手里你不清楚你管不着,哪怕是见到你亲爸妈也得这么说。”
张妮点头如捣蒜,没有丝毫异议。
就这样,安桦和张妮还有林小天在城里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安桦发现,在离开林家之后,他所不喜的张妮软包子的毛病也不再出现了。
因为张妮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他和林小天身上了,每天为他做饭洗衣带孩子,任劳任怨,从不跟其他人有过多的来往,人很沉默寡言。但据安桦感应到的,张妮的情绪反而比在林家时更雀跃一些。
安桦算是看明白了,张妮就是需要依靠大树的藤蔓,只要一直有大树依靠,她就能勤勤恳恳的照顾着这个家。当她依靠的大树倒塌时,她的天也倒塌了。
自顾不暇的她,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需要她庇护的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