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中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苾棠脸上尽力维持着端庄,抬头看了过去,全都是宗室里的人,她个个都认得,乔慕柔来了,萧玉灵也在,大公主和二公主却没有来。
苾棠知道接下来萧昱琛该去前院陪男客喝酒,而这些女眷则留下来在新房里陪她。
果然,萧昱琛从喜床上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苾棠头上沉重的凤冠还有身上层层叠叠厚重的嫁衣,淡淡道:“各位也辛苦了,稍坐一会儿就请到外面喝杯喜酒吧。”
苾棠眨眨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安顿了这么一句,屋里的夫人们却明白了,乔慕柔也是心知肚明,暗道:肃王可真是体贴,有她们在这新房,苾棠必须在喜床上端正地坐着,凤冠不能除,衣服也不能换,等她们离开了才能轻松一下,肃王这是不想让她们在屋里待得太久,免得辛苦了苾棠。
萧昱琛去了前院,屋里除了宗室里的夫人贵女,还有白露秋霜两个丫鬟,颜奕也一声不吭地站在墙角。
等到人人都上前恭维了一番,客套得差不多了,颜奕不轻不重地咳嗽一声,众人顿时醒悟过来,想起肃王刚才叮嘱的话,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新房。萧玉灵是最后离开的,她朝着苾棠眨眨眼,随着大家出去了。
众人都走了,屋里安静下来。颜奕去了外面,守在了门口。
白露和秋霜帮着苾棠把那沉重的凤冠取了下来,苾棠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这凤冠已经尽量地做得简单了,没想到还是这么重。白露把她的头发散开,重新梳了个单螺髻,松松地盘绕起来,用根玉簪固定。
秋霜想帮她把嫁衣换了,苾棠摇摇头,这嫁衣一辈子就穿这么一次,她还想再多穿会儿,反正现在才四月初,天气也不热,再说,她还想让萧昱琛也多看两眼呢。
房门打开,颜奕指挥着几个小丫鬟拎着食盒进来,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又守到门外去了。
从早上开始就只喝了半碗稠稠的粥,苾棠的肚子真的饿了,眼见着香喷喷的饭菜送上,她立刻就坐到桌边去了,现在她才知道萧昱琛让新房里陪她的女子都早点离开是多么英明,只有这样她才能拯救自己酸疼的脖子和饿扁的肚子。
虽然饿坏了,她还是只吃了七八分饱就停下了,去净房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让两个丫鬟也下去了,她靠在床头,打量着新房。
也许是为了照顾她的习惯,这新房跟她昔日的闺房布局很像,窗下摆着软榻,榻上是柔软的大迎枕,屋子中间是一张紫檀木大桌和圈椅,靠着里面是衣柜和千工床,另一侧摆着梳妆台和高几,高几上的花瓶中插着几只娇艳的海棠。
喧闹了一天终于安静下来,苾棠闭上了眼睛养神,刚才的合卺酒有些烈,她好像有些困了。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痒痒的。苾棠睁开眼睛,发现萧昱琛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的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低着头,薄唇在她的脸上抆过。
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苾棠暗暗懊恼,轻声唤道:“琛哥哥……”
萧昱琛的身子直起来一些,苾棠这才看见他身上的喜袍已经脱掉了,只着中衣,衣襟大开,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肌理分明,似蕴藏着令人畏惧的力量。
有一小片中衣湿了,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苾棠抬起头看他,见他的头发也湿了,头上的玉冠已然不见,乌黑的墨发垂了下来,“琛哥哥已经沐浴过了吗?”她睡得竟然这么沉,连他回来了都不知道。
萧昱琛见她懊恼地咬着唇,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沐浴过了,没有酒味,棠棠检查一下。”
苾棠尚在疑惑怎么检查,她吸了吸鼻子,确实没有闻到他身上有酒味,不防他的头又低下来,俊脸在她眼前放大,薄唇压在她的唇瓣上,碾压厮磨,霸道蛮横地叩齿入关,勾着她,引着她,让她和自己一起动情,纠缠良久方才离去,却有不肯利落地退走,而是带着她的小丁香回来,细细地品尝着她的味道。
心如擂鼓,苾棠的身子也软了,渐渐地,呼吸也急促,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萧昱琛的呼吸不由得也变重了,他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向下一滑,原本半靠在床头的苾棠变成了平躺在床上。
头靠在枕头上,眼见着萧昱琛整个罩在她的身上,苾棠心中一阵慌乱,她眼神乱飘,却瞥见萧昱琛的耳根有些发红,喉结在上下滚动,黑眸幽深莫测,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萧昱琛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她的外衣,绣着翟鸟的大红嫁衣衣襟敞开,里面是柔软的中衣。
“棠棠。”萧昱琛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听得苾棠心尖一颤。
拉开中衣的系带,将衣襟拨到两遍,萧昱琛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大红的小衣上绣着盛开的并蒂莲,细细的带子绕过她的脖子,殷红如血,洁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