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肃王殿下坐一起。”苾棠弱弱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她可不想坐在姚世南的怀里,两人相比, 还是萧昱琛让她更安心些。
女大不中留!姚世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苾棠一眼,苾棠脖子一缩, 把头往萧昱琛胸前一埋。
萧昱琛哼了一声,“姚大都督的马在哪儿?”他是带着两个侍卫骑马过来的,姚世南却是跟着马车跑过来的。
姚世南一噎,他确实没马,要是说带着苾棠骑肃王的马,似乎又有些不要脸。他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指着角落里苾棠的马车,“我带她坐马车。”
说话时,萧昱琛并没有把苾棠放下,她窝在他的怀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子冰凉,这屋里没生炭盆,想必她是冻得久了。坐马车也好,能暖和些,他吩咐一旁垂手侍立的两个侍卫:“去检查一下马车。”
马车里有昏迷不醒的车夫,被捆成一团扔在车里。
最后经过商议,一个侍卫带着那车夫骑马,一个侍卫赶车,苾棠坐马车,姚世南和萧昱琛则和她一起挤在马车里。
苾棠刚刚经历这么大的波折,萧昱琛肯定要守在她身边,姚世南则是不放心小丫头和肃王单独相处,无视萧昱琛凌厉的眼刀子和亲王威严,硬给挤进来的。
苾棠有些无语,这马车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坐的,要是坐两个人也还宽敞,三个人就有些挤了,更何况萧昱琛和姚世南都是身材伟岸、高大挺拔,这两人坐在她身侧,她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了。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开口拒绝,这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侧,让她心里莫名觉得无比的踏实,一直惶恐无措的心慢慢地安定下来。
萧昱琛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苾棠的肩头。
大氅上有一股清新好闻的男子气息,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苾棠本担心自己身上的斗篷蹭脏了他的大氅,双手抓住想要解下来还给他,这暖暖的感觉传来,她突然就舍不得了,反而抓着大氅拢得更紧些。
姚世南往自己身上一摸,脸更黑了。他没披大氅,总不能把外衣解下来给小丫头披上吧。
萧昱琛在马车里翻了翻,暖窠子里的水已经有些凉了。他从暗格里取了干净的棉巾子,沾了些水。
他拉过苾棠的一只手,把袖子翻起来一些,用棉巾子小心地把红肿处抆干净。
姚世南见他拉小丫头的手,刚想发怒,又见他给苾棠抆起伤痕来,赶紧有样学样,也拿了个棉巾子,拉着苾棠的另一只手抆了起来。
虽然有些怪异,可他刚刚救了自己,苾棠也没有把手缩回来。
萧昱琛恨不得把姚世南一脚给踢下去,只是他是大都督,又是好心来救苾棠,总要给他留几分情面。更关键的是,他看姚世南并不像是对苾棠动了邪念。
把手腕抆拭干净,萧昱琛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挖出一块淡绿色的药膏,给苾棠轻轻抹在手腕上。那药膏带着清新的香气,刚一抹上,手腕上那股烧灼的疼痛感就减轻了,苾棠的眉头舒展开。
姚世南毫不示弱,他没有马和大氅,伤药倒是有的,战场上下来的人,习惯了随身带着外伤药。
他从自己怀里也掏出个小瓷瓶,示威似的朝着萧昱琛一挑眉毛,打开,挖出一块黑乎乎的药膏来。
苾棠皱眉看着那药膏,这黑乎乎的,行不行啊?她可不想让自己伤上加伤,忍不住开始把手往回缩。
姚世南见她任由萧昱琛“为所欲为”,却对自己“百般抗拒”,不由得生气,可她娇生惯养的,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磨难,手又受了伤,他实在不忍心斥责她。想了想,拿起肃王的药膏闻了闻,仔细辨识一下,确实比自己的要好。
他顺手把手指上的药膏抹到了一旁的棉巾子上,又探手从肃王的药瓶了挖了一指头淡绿色的药膏出来,抹到苾棠的手腕上。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地把药膏摩挲开。萧昱琛的黑眸在他的手上扫了一眼,并没有阻止。一是苾棠没有反对,二是姚世南对苾棠的好有些奇怪。
两个高大伟岸的人坐在自己身边,一人拉着自己的一只手,动作轻柔地上药,苾棠看看肃王,又看看姚大都督,眨了眨眼睛,这究竟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