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静安侯看着何润润每天自由自在的干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子寒华儿是她的孙子,那么那个有可能作弊被取消童生资格的人,不就是她的儿子吗,如果李致远真的被取消童生资格和考试资格,她还能这么无忧无虑下去吗?

何润润看着地上多出来的影子,无奈的抬头看向院子外面的大树道:“侯爷,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吗?”

前几天地上就多出来一坨影子,之前她也没自作多情,可是这都过了多少天了,那个侯爷还是没有走。

静安侯咳嗽几声,想表达一下对何润润的同情吧,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间有些沉默!

何润润见了,心里吐槽有钱人真会玩,就要转身离去,静安侯见了,脱口而出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一大把年纪了,别太操心儿女的事情,他们也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谢谢。”何润润咬牙说道,她怎么就这么不爽被人说一岁数了呢,她才多大年纪,刚刚四十好吧,怎么就成一大把年纪。

至于为儿女操心,原身留下来的烂摊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静安侯看着何润润离去的背影,心里头有些叹息怎么就不听他的话呢?

元宝在树下看到自家侯爷也跟着爬树,连忙道:“侯爷您是也喜欢吃对面的饭菜吧,就算是您不肯回京,我去给您请个大厨回来,您看这样可好?”

“不用,你当我和你一样,天天想着吃吗?”静安侯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以后,他总是觉得何润润有点可怜。

等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连童生身份都没有了,就更加可怜了。

元宝揉了揉脑袋,对自家这个死鸭子嘴硬的侯爷,无奈无奈又无奈。

元宝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拎着侯府的令牌就出去了,他肯定能给侯爷找到世上最美味的厨子。

元宝拎着银子四处晃悠,另外一面,衙门的捕快也成群结队的跟在县太爷后面,场面浩浩荡荡。

李向森也跟在其中,不知所措。

县令先去镇上,找了几个考生,把他们科举作弊的事情连带证据,一一说了,道:“朝廷下令,即刻起。取消你童生身份,终身不得再进考场。”

李向森脚下发木,心里咯噔一下,这不会和他们老五有什么关系吧!

如果老五秀才没中,童生身份又被取消了,他都不知道爹该怎么活着,妻离子散,父子离心,到头来,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县令得到了命令,亲自带人去找那些考上,去了外地的喊回来,凡是能通知到的,全都通知到了。

这一次,李向森觉得脚下的路万分熟悉,这不正是去往他们家的路吗?

李向森此刻还有一丝侥幸,兴许这件事情和老五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到了家门口,李向森再也无法安慰自己了。

县令带人把门推开,李向森出来说道:“大人。李致远住在镇上,并不在家里。”

县令微微皱了皱眉头,对李向森越来越不喜欢了,最近总是浑浑噩噩的,就连站岗都能站睡着的,也是独一份了。

县令觉得没劲,挥一挥衣袖走了,如果不是上面发了命令,他也不至于以一个父母官的身份,亲力亲为这种事情,真的是太败坏读书人的风气了。

李老头子在家一边带着痴傻的昭儿,一边伺候在家里打算再次科举的李致远,心里还惦记着在学堂的华儿,整个人忙成了一个陀螺,别提多有精神了。

“本官来找一下李致远。”县令带着一群人过来,李致远是不会装聋装瞎了,兴致冲冲的跑了出来,这个镇上读书人可不多,像他这样的童生,也没有几个,是有什么好事落在了他的身上吗?

“学生正是李致远。”李致远拱了拱手,说道。

县令看了一眼李致远,心里暗叹:怎么这些科举作弊的,一个个长的都人模狗样的,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经查明,李致远在科举之中作弊,以两千两银子买了考题以及答案。今,判其剥夺功名,终身不得再进考场。”县令说完,不打算再看这一大家子哭天抹泪的嚎丧,转身就要离开。

这样的事情县令见得多了,供了二十多年,连童生身份都没有了,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记得这县城的父母官是谁!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才不想走这么一趟呢,说完这个,县令就先走一步,让那些捕快断后。

县令摸着在前几户村民家里被那些老太太挠出来的好几条印子,心有余悸的想着。

“大人,这些事情都是假的,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们家致远的。”李老头子哭天抹泪的往县令身上凑,县令冷冷的看着李向森道:“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给我解决了,今天你就不用上班了,其他人,跟着我走。”

县令看着李向森,心道:我身上已经有了好几条被抓的痕迹了,如果在这里还多一条,李向森这个捕快他也不要了。

他就是小心眼了,他就是迁怒了,当个好官真是难,每个月就那么点俸禄不说,还成天给别人抆屁股。

县令越想越不痛快,转过身变离开了,路过何润润家时,想着那里的羊汤味道不错,便对身边的人道:“给本官买份羊汤,他们家的羊汤,许久没吃过了。”

“大人,那户人家现在不卖了。”旁边的师爷说道。

“不卖了,可是这县城又出了什么欺凌小商贩的恶霸了。”县令认真的问道。

“不是,是现在的季节做羊汤不划算,人家不做了,想必等天热了,那户人家还能出来些好吃的东西。”师爷说道。

县令一甩袖子,他肯定当了个假父母官,人人都和他作对。

“太傅大人,事情已经办好了。”县令在路上心里骂娘,回到县衙,把里面的人奉为爹娘一样供奉着。

傅夫子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道:“'这样也好,我就回去教书去了,都耽误一天了,可不能继续耽误下去了。”

县令这才松了口气,把傅夫子送走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高兴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别人家的县令都是土皇帝,到了他这里,上头还有座大山压着,现在可算是走了。开心,开心啊!

傅夫子教了这么久的学生,哪里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县令心中所想,想他堂堂太傅,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

傅夫子临走之前,心里一动,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道“静安侯前些日子来到了这镇上,你作为县令,还是去拜访一下的好。”

“是,下官明白。”县令一本正经的脸庞下是一张欲哭无泪,面目全非的脸,上头有了一座大山不够,还得有另外一座大山压着,皇上啊,把我派到别地去吧!

县令心里的哀嚎没人听到,傅夫子看着县令,心里暗暗道:你真的明白吗?

再想想静安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逍遥时光,傅夫子暗道,众人皆闲我独忙,这样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