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却仍就好像跟没听见一样,看也未看他,汲着鞋子下床只对绿柳道:“伺候我梳妆吧!”
姜昀拧眉,这才发现刚才不是他的错觉。
他后知后觉,她好像是对自己冷淡,而不是心情不好。
可明明昨晚他们还极为恩爱,怎么今日便如此了?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向她坦白的原因吗?
他眉头打结,看看徐笙,没有再说话。
徐笙扭头看了他一眼,满意的笑了。
一早上便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了,徐笙不搭理姜昀,坐在一旁让绿柳陪她下棋。姜昀虽然靠在软榻上看书,却半点也没有看进去,时不时的看看一脸闲适的徐笙。
绿柳被看的身子发僵,每和徐笙下一步,都能感觉姜昀的目光能杀死自己。
见她专注着下棋,没有将目光分给自己一眼,不由气闷地盯着面前的书,脸色黑如锅底。
“嘭”他拿起茶杯,狠狠的灌了一口,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茶水飞溅出来。
“夫君手里的游记看完了?若是看完了觉得无聊,就自己去箱笼里换一本。”徐笙手里执着棋子,目光盯着棋盘,漫不经心道。
看什么狗屁书,他刚才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姜昀啪的一声将书扔到软榻上,表达自己的不满,想让徐笙看看他。
可是,徐笙还在下棋,仿佛是沉浸在了其中。
于是,他猛地起身站起来,在房间里转悠两圈,回头看她一眼,推开门出去了。出去前,还将门摔得哐当作响。
徐笙只做没有听见,仍是悠闲适意,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搁着棋子,可嘴角却是挂着淡笑。
“姑娘,姑爷他好像生气了……”绿柳看着姜昀拂袖而去的背影,迟疑道。
“管他做甚。”
徐笙撑着下巴思考再三,在棋盘上又下了一步。
“可是……这样不好吧!”绿柳想到刚才姜昀的眼神,猛地打了个哆嗦。姑爷他的眼神真可怕,到时候可别殃及到自己了。
“他生气,我也生气,我为什么要去哄他?”她语气淡淡。
可实际上,却听不出什么恼意。
绿柳低下头,却不好再劝。
姜昀出去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徐笙下了会儿棋,也觉得索然乏味,还未说不来了,便听到楼下的喧哗声猛然大了起来。
“公子,求求您行行好吧!小女子愿意做牛做马,只求您能买下小女,替小女安葬亡父。”一道婉转的女声哀凄,传入到二楼的房间里。
徐笙手一顿,摇摇头道:“早就慕名已久的戏码,今日总算让我见着了。”
“走!绿柳,咱们去看戏。”她扔下手里的棋子,站了起来冲绿柳笑。
“是……姑娘。”绿柳连忙站起来。
说着,徐笙笑意盈盈的走到窗前,向下看去。
只见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冲着姜昀一直磕头,嘴里哀求到。
“……”
徐笙没有想到,这出卖身葬父的戏码的主人公里,有一个竟然是他的夫君姜昀。
便见那白衣女子腰肢纤细,一身白色孝衣极为贴身,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此时正泪眼朦胧地看着姜昀,一张清丽的脸蛋格外惹人怜爱,任是再铁石心肠的男子,也拒绝不了。更何况,这还是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下,怕是说不过去。
“公子,求求您了。”
徐笙脸上的笑意早就敛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人来人往的驿站门口,聚集着一群人看热闹,其中还有起哄的,喊着让姜昀赶紧买下来,这等艳福,羡煞旁人。
姜昀皱着眉,好似感觉到了徐笙的视线一般,抬头看了过来。
徐笙眉头一挑,冲他笑笑,看他准备如何。
他若敢买下,后果自负。
许是看懂了徐笙的表情,姜昀冷面道:“在下家中贫苦,姑娘还是另找他人吧!”
“公子……”那白衣女子呆愣住,仰着头看着姜昀,似乎不敢相信。
“哈哈,这位公子没有银钱买你可我有,不如你跟了我,我帮你父亲风光大葬,如何?”围观人群中,一位穿着绫罗绸缎的四五十岁的胖子道。
“不,我不要。”白衣女子反应过来,猛地摇头。
“你为什么不愿意,那位公子买和我买不都一样?我家中有良田百亩,帮你葬父轻而易举,你为何就不愿意跟我了?”那男人怒道。
“你……你”白衣女子低着头道:“这位公子高洁,不像你……”
“我怎么了,凭什么他能买,我就不能买,你看不起我!”那中年男子也怒了,他本是好心买她,结果她竟然还瞧不起自己?
好在他未听到那白衣女子接下来的话,否则更加恼怒。
便见那白衣女子似是被逼无奈,才抬头脱口而出道:“你根本不是想让我为奴为婢,而是想要……想要……”
随后又听她低声朝姜昀哀求,以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那表情极为难堪,似乎提起那等事情都会让她羞愤欲死。
“公子,求求您,他……他想纳我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