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看着软轿将大公主抬走了,她叹了口气,拍了拍小脸,转头笑道:“阿禹……诶?!”

他五官深邃如同混了西方的血统,一双眸子仿佛星海般让人恨不能沉下去,然而现在,斧削般的面容上带着有些哀怨的受气小媳妇表情,让沈善瑜恶趣味有点犯了。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萧禹翻身下马,脑子里全是那句“齐光哥哥”,让他拳头都攥紧了许多。

沈善瑜踮着脚,奋力捧住他的脸:“小乖乖,受什么委屈了,快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出气。”

他一张俊脸立时变得滚烫,咬着牙静默不语,却无端的想要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跟编编商量过,明天入v来着,因为通知很仓促,所以加更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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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章合一

眼睛被遮住了, 嘴里也被塞进了一张腥臭的抹布,唐翊君被绑成了粽子扔在床上,屋里十分安静, 应该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时辰, 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远远的有微不可闻的木鱼声传来, 让她知道, 她还在相国寺里。

今日和沈善瑜争执之后,她满心伤感,萧禹竟然会为了沈善瑜骂她“发疯”,她觉得自己的心被践踏了,一直都浑浑噩噩的,本想找个僻静处整理一下心情, 好好哭一场, 谁知又被人绑成了粽子扔进来。

刚跟沈善瑜争执完, 自己就被人劫走了,她又不傻, 当然能想到这是沈善瑜的意思。想到郑彤当日百口莫辩, 最后只能被送去水月庵静心一辈子的时候, 唐翊君心都凉了。她堂堂大齐的宗室出女,竟然被沈善瑜这死丫头这样折辱……她的外祖母是康平大长公主,她从出身就知道自己和普通的贵女有所不同,她是带有皇室血脉的, 所以唐翊君已经都自矜身份,认为自己比旁人高贵些。但自从回了京城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骄傲竟然已经沦落成了笑话。

京中三步一公,五步一王,有皇室血统的人数不胜数,区区一个没有封号的宗室出女根本就没人看在眼里。尽管母亲清河县主也让她收敛一些,不要认为自己的身份如何高贵,但唐翊君就是做不到,那种从云端跌到谷底的冲击让她更渴望得到因身份不同而来的敬重。所以,她那日在杨家,才会想以打压沈善瑜来证明她比皇家帝姬更为能耐。

可是现在呢?自己竟然被沈善瑜这死丫头绑成了这样。想到今日萧禹对于沈善瑜的维护,唐翊君愈发的委屈了,又不敢哭出声,只能沉默的任由泪水蔓延。

她哭累了,也就睡了过去,等到醒来之时,罩在头上的套子已经被摘掉了,绳子和堵嘴用的抹布也都不见了。看着窗外渐渐落下去的夕阳和余光,唐翊君起身,揉了揉勒出了痕迹的手腕,她眼里净是怨毒。

沈善瑜,今日之仇若是不报,我枉为人!

*

在宫里当了几日的乖宝宝,三公主命人送来帖子,说请了姐妹们去她的公主府好好的聚一聚。沈善瑜一口答应下来,又决定当日和大姐一同前去。

一路去了阿木尔来使下榻的行宫,揽星已然从里面迎出来:“五公主来了,大公主刚起身,现下正梳妆呢,还请五公主稍安勿躁。”说到这里,她目光又深了许多,嘴角笑意也有些狡黠,“且在东花厅之中和萧将军等一会子吧。”

因皇帝圣旨之故,萧禹这么些日子是要随侍大公主身边保护她的安危。故此萧禹会在行宫之中等候也是正常,听出揽星的玩笑之意,沈善瑜羞红了脸:“揽星姐姐什么时候变得和大姐姐一样坏了?我可不依。”又让人将她引入东花厅之中。

东花厅是待客用的小厅,陈设虽是简单,但无一不是用上乘木料打制。萧禹就这样坐在第一个位子上,闭着眼正在养神。他坐得很直,即便上次在将军府,他也是这样坐着的。沈善瑜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他面前,近距离的看着他。因为离得近,沈善瑜都听得见他沉稳的呼吸声,他浓密的睫毛轻轻覆在眼窝,鼻梁高挺,一双薄唇抿得生紧,严肃得很,古铜色的肌肤和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喉结性感得要命,让沈善瑜一秒变痴汉。

心里涌出想偷亲他的想法,沈善瑜臊得脸都红了,但自小就是个欺男霸女由着自己性子的,当下决定化想法为现实,俯低了身子就要去亲他。看着他紧紧抿起来的双唇越来越近,不知道萧好人的唇是什么味道的……

还差一点就能碰到他的唇,沈善瑜的双臂忽又被他有力的大手抓住。对上那双深邃如同星海的眸子,沈善瑜乖巧一笑:“阿禹醒啦。”

“五公主……”两人离得太近,她呼吸间的馨香味让萧禹意乱神迷,耳根微微发热,“公主,此处在行宫,若是被伊勒德汗知道了,只怕对公主名声有损……”

“名声是什么?能吃么?”他唇齿间呼出的气息带着薄荷的清凉,沈善瑜着迷的要命,顺势坐在了他腿上,“你怕什么,姐夫今日要进宫去跟父皇商议通商之事,连羽林卫都来接了,哪里还顾得上我们?”

听到“羽林卫”三字,萧禹脑中再次浮出她亲昵的“齐光哥哥”,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言明。羽林卫大将军陆齐光年近三十又一表人才,至今未曾娶亲,那样的成熟男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小公主会喜欢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念及此,萧禹忽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小公主性子古灵精怪,如今尽管已然是熟识,但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之于沈善瑜算什么,是因为和陆齐光同为武将,所以迷恋?还是仅仅因为自己这张脸?

沈善瑜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怕早就端着茶壶跟他拼命了。陆齐光差点变成她姐夫,到现在姐姐和他都对彼此念念不忘,自己能那么没品的去喜欢姐姐的心上人?

萧好人天人交战,也不推开坐在膝上的沈善瑜。后者看着他,这如同斧削的面庞,深邃如同混血儿的五官,还有这古铜色的肤色,勾得她心里痒痒的。沈善瑜一向欺男霸女惯了,性子里蹬鼻子上脸的劣根暴露无遗,当即搂着萧禹的脖子,软软的笑起来:“阿禹,你不拒绝我,我就当你默许了哦。”

她挺直了身子,将自己送到和萧禹一样的高度,小嘴覆在他唇上,小贝壳一样细密的白牙轻咬他的唇瓣。坐在他身上才知道,他全身都硬邦邦的,嘴唇却软得很。沈善瑜索性用舌尖撬开他唇齿,将小舌头吐入他嘴里,将他唇瓣咬了又咬,那股子薄荷的清香让她痴迷不已,喉中发出如同小奶猫一样又萌又软的哼声。

这几声哼声传入耳中,让萧好人浑身都燥热起来,不消细想,将她紧紧按入怀里,大手轻压在她的后脑,夺回了自己的主导权。只是因为完全没有经验,男人一旦狂暴起来,女人就惨了。小嘴给又吸又咬弄得刺痛,沈善瑜皱了皱眉,也不再抱着他脖子免得自己掉下去,小爪子伸在他胸口轻轻画着圈,掌心下是喷薄的肌肉,让沈善瑜脸上更红,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将胸膛中的气都给用尽了,萧禹才气喘吁吁的放开了沈善瑜,沈善瑜早就没了力气,伏在他胸前将气给捋顺了,这才翻身坐到一边,指着萧禹讪讪而发红的面容,调戏说:“阿禹,你原来喜欢这样呀。”

她的小脸近在咫尺,仿佛一块无瑕美玉,因为离得近,她脸上的绒毛都能看清,方才的亲吻让她小脸发红,如墨玉般黝黑的眸子也亮晶晶的,浑身都透着少女的乖巧娇羞,只是双唇因为方才的放肆变得红肿。萧禹合了合眼,方才听到她如小猫一样的哼声,他就知道要坏事。今日几位公主姐妹之间小聚,给姐姐们看去了她红肿的双唇,坏了名节又该如何是好?

沈善瑜强吻了萧禹,又被他反过来强吻了,只觉得浑身舒爽。又见他不说话,也有些惶恐:“阿禹,你生气了?”

她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萧禹忙摇头:“不,公主多虑了。”从那日听到那声“齐光哥哥”之后,好几日他都欢喜不起来,又只能在祖母面前强颜欢笑,经久不散的不豫就让萧禹开始正视自己了,或许他并不只是将小公主当做是特别的人,而是的的确确对她生出了好感来。正因为这样,在想到陆齐光之时,他才会觉得心中酸楚难当。

沈善瑜咧开笑容,亲了亲他的脸,低声道:“阿禹果然是个好人,这样都不怪我,我最喜欢你啦。”

看着她如花的笑颜,萧禹没由来心情很好,张了张嘴,还是不忍问出陆齐光和她的关系。正在暗自思忖,外面传来揽星的声音,说大公主已然梳妆好了。沈善瑜忙开了门,很是欢喜的出去了。

大公主今日梳了个凌云髻,行止间满是贵气,加之她本就是杏眼桃腮美人,妆好之后,更是美艳。待看清沈善瑜双唇的红肿,她神色一凛,携了妹妹进屋:“等一会子,姐姐有东西给你。”说罢,又转头吩咐揽星去取些冰块来。

一面用手巾包了冰块给妹妹敷嘴,大公主一面戳她脑门:“你这丫头是愈发的放肆起来了,给人看去了可怎么好?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呢,嘴上就留了痕迹,岂不是要让父皇母后下不来台。”

沈善瑜被手巾捂着嘴不让说话,也知道今日自己的确得意忘形了,想到萧禹今日吻自己的事,她小脸滚烫,哼哼唧唧的摇头,让大姐不要再笑她了。大公主乐得厉害,指着她说:“还给我使眼色呢,今日做这孟浪的事怎么就不再想想?二丫头是个蛮横的,三丫头那嘴更利落,这两位一起问你,我瞧你应付得了谁。”

给妹妹敷了一会子嘴,见红肿消退了些,大公主又给她涂上唇脂,姐妹俩这才出门了。一路上沈善瑜都掀起车帘和萧禹说话,数次将后者闹成了个大红脸。沈善瑜十分欢喜,一路到了三公主府,已然有人迎了出来,是三公主的陪嫁侍女采月:“见过大公主,见过三公主。”

沈善瑜笑起来,本就因为涂了唇脂,整张脸都美艳了几分:“我和大姐姐是没脸的人,三姐姐都敢这样怠慢了,也不说来接一接我们。”

采月笑道:“五公主可冤枉我家公主了,现下二公主在传授我家公主和四公主御夫之道呢,哪里脱得开身?”二公主素来是个霸王性子,脾气又大,偏生是几个姐妹里最美的。现在让她给绊住了,也不能轻易前来。

大公主笑着掩妹妹的嘴:“都是自家姐妹,不用这些虚礼。”又指着沈善瑜,“你这小没良心的,她们三个丫头平日里都白疼你了?”

沈善瑜一面笑一面转头又看了一眼萧禹,后者神色一怔,阳光下,她一张小脸更像是无瑕的美玉,他喉结一动,报以轻笑,让沈善瑜脸都红了。

或许,在她心里,自己并不比陆齐光的地位低。

将此举尽收眼底,大公主佯作没有看到的带了妹妹进府上,才进去不久,就见一个中年女子疾步而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这几日事情愈发的多了,连个小毛丫头也敢来使唤我,这公主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什么不是我在管?呸,仗着能得三公主几分青眼,还能越过我去?”

这女人很是眼熟,但一直想不起来,采月忙上前道:“好妈妈,吃多了酒就回去躺着,少说几句,别惊了大公主和五公主的驾。”

那女人一听来人是谁,忙住了声,又上来磕头。她似乎的确是合了几盅酒,身上酒气浓烈。待她走了,大公主才道:“这是谁?怎的在公主府里这样轻狂?”

“回大公主的话,是三公主的奶娘。”采月无奈笑道,“她这样惯了,只因三公主不怎么管她,咱们这些下面的又怎么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