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1 / 2)

“屠夫”这两个字我总觉不好说出口,但屠夫却自承其号,道:“我叫屠夫。”

叔父“哦”了一声,道:“原来就是你啊。”

屠夫点了点头。

郑观主道:“您来是做?”

屠夫看着我道:“我来是找他的。”

我稍稍一愣,道:“有什么事情么?”

屠夫道:“这几天,那’灵狐‘和新峘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思来想去,总觉你年纪轻轻,一身本领,不做些事情,实在是可惜了。”

我道:“您还是来劝我加入你们么?”

“不是。”那屠夫道:“做我们这行的,也不见得怎么好。我是觉得,现在时局动荡,你在村里也未必有什么事儿可做,下地种庄稼对你这种人来说,也不是安身立命的良策。我有个建议,你听一听,做不做在你。”

我道:“你说。”

屠夫道:“你如果有心的话,就去当兵。”

我心中一震,道:“当兵?”

屠夫道:“对,入伍当兵。一般人难进,但是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帮忙,那也不算什么难事。”

我听得颇为心动,暗自忖道:“以后与明瑶成了家,必定要寻些生计。学祖辈做相士,在当今这个世道估计不大行得通,我也不能一直靠着爹娘,吃他们的老底,毕竟成家要自立的。更不能仰仗明瑶家里的钱财,那自己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下地种庄稼确实不是我所愿,如果能去当兵,既能继续打熬身体,又能混上些差事,那自然是好极了。”

屠夫见我脸上神色跃跃欲试,便笑道:“怎么样?”

我看了叔父一眼,道:“我心里是愿意的。”

叔父道:“我也愿意你去,摸摸也是好的嘛。”

我笑了笑,对屠夫说道:“那我回去问问我爹娘。”

屠夫点头道:“好,那我等你消息。”

我道:“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要是我爹娘也应承了,我怎么去找你?”

屠夫道:“你是许昌陈家村的,你爹不是许昌禹都房管的陈汉生么?”

我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屠夫笑道:“再没有谁比我们消息更灵通更精确的了。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去房管找你爹,直接问他的意见。”

我点头道:“好。”

屠夫伸出手来,和我一握,道:“那咱们就再会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道:“再会!”

我和叔父又在太清宫待了一天,便收拾回许昌禹都去。

临别之际,我和叔父又去了一趟老君台,正碰见梅川太郎下来。

他只孤身一人,瞧见我们时,朝我们微笑颔首示意。

叔父道:“你又来悔罪了?”

梅川太郎道:“是啊。人越老越难心安,平生造孽太多,期求神明见谅。再过几年,我还要来,到时候,我要立碑赔罪的。”

叔父道:“真心赔罪,也没必要立碑,不是真心的,立碑也没用,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形式,管屁用。”

梅川太郎点点头,道:“您说的是。心意也有,形式也要。我会再来的。你们保重。”说罢,梅川太郎朝我们一鞠躬,匆匆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对叔父说道:“他像是真心悔过的。”

叔父道:“天才知道他打啥主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知道叔父还是念着真源先生的死,对日本人更加厌恶。

上得老君台,想起真源先生的事情,嗟叹不已。我和叔父在道祖像前拜了拜,然后下来,回许昌而去。

(御风楼主人按:

其一,梅川太郎后来在八三年及九七年分别又来到鹿邑老君台,拜祭老子,忏悔赔罪,并于九七年在鹿邑立下“谢罪碑”,以彰其心。鹿邑人民念起心诚,将“谢罪碑”改为“和平碑”,以体现国人爱慕和平的心愿;

其二,三八年时,日军在老君台投射一十三枚,无一爆炸,其中十二枚在四零年便被鹿邑人找到,只有第十三枚不知所踪。直至零三年,某道姑在老君台上烧香,忽有爆破,那便是消失不见的第十三枚。但老君台无大损,人员也无伤亡。本中所说,梅川道踢中爆破,致使断腿……此情节乃是御风楼主人杜撰,与史实并不相符;

其三,老君台、太清宫、梅川太郎一事为真,高桥美子、新峘光、真源先生、屠夫之事为御风楼主人杜撰,只为本书故事发展所需,诸位看官不必当真;

其四,陈名城生前所修炼的玄门奇术“咒禁十二科”并未真正失传,而是被陈名城以一缕魂念封存在其生前所居的深山古洞中。二十余年后,陈弘道、陈元方父子前往伏牛山,陈元方在机缘巧合下,与木秀踏入古洞,发现了陈名城遗体,并学会了“咒禁十二科”,终成“麻衣神相”——此事在拙作《麻衣世家3:咒禁迷谷》有所详述,此处不再着墨多说,也不影响本书故事情节)

第312章 馒头新娘

夜里的冷风吹得人遍体生寒,抬头不见星月,苍穹之下,四面都是黑黢黢的。

“独眼龙真他娘的是个**。”老二弘德蜷缩着身子,半躺半坐在我脚下,忽然伸手抱我大腿,感觉痒,把他蹬一边去了。

老二“嘿嘿”尴尬的笑笑,道:“那种娘,也生不出来正常的儿子——大哥,你说这个独眼龙会不会跟他娘一样,是个活尸?”

“独眼龙”是我们连长,姓张名元清,因为在战争时期受过伤,瞎了一只眼睛,因此平时都戴着眼罩遮住他那只残眼,老二便给他起了这么个绰号。

张元清的娘,不是正常的人,连队的许多人都听过这样一个离奇的说法:

张元清的父亲,原本是个打柴的穷樵夫,双亲亡故,家徒四壁,根本娶不起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