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神山追击战依然在进行着,王天邪死死地咬在朝仓义景这只义景病狐狸的屁股后面,完全不给他任何摆脱自己的机会。
直到七月十九日的早上辰时,也就是王天邪上一世的早上七点,柳濑城高耸的天守阁才终于出现在朝仓义景这只病狐狸的眼中。
“开门!赶紧开门!”
朝仓义景对着柳濑城三之丸大玄关大声吼叫。
听到喊声的守备足轻,连忙将三之丸大玄关的铁门打开,朝仓义景带着家老、重臣们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大玄关。
此时的王天邪,距离柳濑城大约七个村町左右,奈何就是这七个村町,偏偏阻挡住了他的前进。
驻守在柳濑城的朝仓家重臣桜井元忠、印牧能俊带领着一千人军阵出阵迎击王天邪,并为朝仓义景这只病狐狸的撤退断后。
王天邪所带领的四千织田鬼军骑马队面对这两千足轻的军阵,倒是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压力。
毕竟足轻队再怎么勇武,也抵不住已经迈开了脚步死命冲击的骑马队。在骑马队铁骑的践踏下,完全就是摧古拉朽一般,直接将这两千足轻送往了三途川。
奈何的是,朝仓义景毕竟是名门望族之后,深受附近町民的爱戴与推崇。这些町民们纷纷自发性的拿着锄头、镰刀等农具,挡在了王天邪的面前,为朝仓义景这只病狐狸尽一分微薄的力量。
别看王天邪号称“织田家的恶鬼”,脑袋上更顶着一顶名为“佛敌”的帽子,但他毕竟对普通町民们下不了狠手。
结果,他唯有命令军阵一边向柳濑城缓慢前进,一边将这些町民捆绑、收押,并等待猴子羽柴秀吉和池田信辉的抵达。
至于进入柳濑城的朝仓义景连忙开始进行军议,商量针对王天邪的策略,同时,顺便让马匹得以休息、休息。
此时仍然跟在朝仓义景身旁的家老、重臣。只剩下山崎吉家、富田长繁、诧美行忠以及东郷青莲华,至于顺利随同逃回来的军阵则只剩下了一千多人。
原本柳濑城只有三千足轻的军阵,并由栂右卫门、桜井元忠、印牧能俊三人分别带领一千足轻驻守。但是,在桜井元忠、印牧能俊两人出阵接应之后,城中只剩下栂右卫门和他的一千足轻。
也就是说,包括跟随朝仓义景这只义景病狐狸撤退回来的军阵,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千多人而已。
“诸君!这次出阵……”朝仓义景仿佛老了十几岁。满脸沧桑地看向在座所有家老、重臣。
“这次出阵完全是因为大殿您在当初决定出阵时,既不肯听从在下的谏言,又不肯驻扎在敦贺城,才会导致今天这种局面。”诧美行忠不顾他说完立刻插嘴。
“如今织田家那只恶鬼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对我军穷追不舍,那么,这座柳濑城也绝对支撑不了多久。因此。在下在此刻恳请大殿还是尽快返回敦贺城,并做好再次进击的准备吧!否则越前国就要被那只恶鬼踏平了!”诧美行忠仿佛完全没有看到朝仓义景那惊讶的神色,嘴里面继续说着。
这家伙是在指责我吗?在诧美行忠刚开始插嘴的时候,朝仓义景心中突然蹿出一股怒火心里面恶狠狠地如此想。
但他听着、听着,却不由自主地泄了气。诧美行忠所说的话,并不是在指责他,而是在向他谏言。
“之前已经有过经验。与织田家那只鬼作战,除了争取时间,出其不意、趁其不备之外,别无其他良策!事到如今,希望大殿您能采纳在下最后的意见。”诧美行忠更没有理会朝仓义景这只义景病狐狸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继续向他谏言道。
“最后……么?行忠,你打算做什么?”朝仓义景听完了诧美行忠的话后,脸上大吃一惊。连忙追问。
诧美行忠苦笑了一声说:“大殿,那只恶鬼距离柳濑城只有七、八町的距离。此刻,生活在朝仓家的带领下的町民们,正正在那一片泥泞的树林之中,为我们与那只恶鬼展开一场苦战呢!”
诧美行忠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山崎吉家,站了起来,嘴里面继续说:“因此。在下不得不出阵,与那些可爱的町民们一起面对那只鬼。只有这样,大殿您才有足够的时间撤退返回敦贺表,想必吉家和我的想法一样吧。”
“是的!大殿!再见了!”山崎吉家同样站了起来。躬身向朝仓义景行礼。
他们两人完全没有信心能够讨死王天邪,但为了朝仓义景这个家主能够得以撤退,他们两人唯有如此拼命。
此时的王天邪蹙紧了双眉,看着面前正凶狠狠地瞪视着他的町民们。
斩杀这些町民无疑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但王天邪这次出阵的目的,毕竟不是单纯地前来杀人,而是要将越前国纳入织田家的统治之下。如果他在这里杀了如此之多的町民们,之后对织田家的管制绝对会带来负面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