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了顾宁一眼,然后大致的说了下情况。
只除了蛊虫遮掩过去,其他的例如德妃对弘晖与弘妧两小的使手段倒是没有避开。
三胖几次三番的想要将真实情况说出来,不过回来的路上阿玛再三叮嘱她不能说出虫子的事,她也只能忍下了。
谁让阿玛答应了给她一匹小马驹呢?
拿人东西嘴要软。
该说的说完,胤禛对于弘妧直接将蛊虫吐出这件事儿也是心有疑虑,他不由得看向顾宁,这事儿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也只能私下里查探。
“爷,您是说德额娘她给两个孩子下毒?”四福晋颤着声音问道。
“德额娘她为何要如此做?弘晖和弘妧也流有她的血脉,是额娘嫡亲的孙子孙女,便是额娘她再偏心十四弟,可为何要对咱们雍亲王府的子嗣下手?”
四福晋气得牙齿咯咯作响,如果不是弘妧跟着一道去,如果不是弘妧人小也爱胡闹,会有人发现弘晖的不对劲吗?
她的弘晖是不是就此埋下祸根,再也好不了了?
“那弘晖身上奇怪的病症,钱院判可有说什么?”
想到这件事,胤禛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下来。
“并无什么不妥,钱太医与先生配置了解毒丸,且弘晖一路回来到现在也没有嗜睡的症状,你放心,弘晖的身子骨爷自有办法调养,总不能叫咱们的孩子亏损了身子。”
胤禛语气温和的安慰四福晋,弘晖一出事,最担忧的自然是她这个当额娘的。
他叹了口气:空间水已所剩不多,可弘晖是自己的嫡长子,他身为人父,又岂能手有宝物却眼睁睁的看着嫡长子丧命?
将事情分说清楚之后,胤禛带着苏培盛便去了前院的书房。
将门带好,苏培盛守在门口。
胤禛一人坐在桌前,与弘妧不同寻常的体质相比,他更加想知道德额娘为何要对弘晖下手。
毕竟弘妧是自己的亲闺女,甭管她有哪些异常,只要与她自身有利,他这个当阿玛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德额娘为何不能如此待他?
她难道不是自己的亲生额娘?既然是,为何要对亲孙儿下手?
尤其是皇阿玛的人说随着弘晖愈加的呆愣,弘春反而越加的灵动......胤禛狠狠的捶了下桌子。
他不敢往那方面想,实在是此法太匪夷所思。
若是巫蛊他倒是敢深想,毕竟这是苗疆之术,也不是不可见到。
但若是说将弘晖的寿命或是其他的转移到弘春的身上......这样的阴邪之术,便是他这几十年来也闻所未闻,德额娘又是如何能知道的?
他就这么坐着想了一夜,将将天亮的时候才在榻上将就了一宿。
此时的胤禛并不想进后院,虽然他对后院掌控力度强,但是一想到德额娘那般温柔恭顺的女子也心狠手辣到了这个地步,他便宁愿呆在书房。
......
干清宫。
佟贵妃在德妃那边问不出什么话来,康熙便让自己的心腹亲自将德妃带到了干清宫,而后在心腹一步一步的查探之下,德妃的真面目也渐渐的浮于水面之上。
便是这份真面目引的康熙震怒,比前一晚得知自己要被人种下蛊虫更为的愤怒。
“梁九功,派人将乌雅氏全族全部控制好,朕倒要瞧瞧,乌雅氏还有什么污糟手段是朕不知晓的!”
“嗻!”梁九功躬着身子下去了。
虽然不知万岁爷到底知晓了什么,但是瞧着万岁爷震怒的神色便也知晓,这位德妃娘娘啊,往后怕是再也起不来了……
乌雅家全族被万岁爷派人拿下,不提其他人如何哗然,倒是雍亲王府一片镇定。
胤禛直接让四福晋闭门谢客,他的子嗣遭了重创,皇阿玛这次如论如何都会给他个交代。
暗牢中,德妃虽然卸下钗环素面朝天,可是在康熙来之时,她就着一碗清水打湿了头发,将发丝服帖的挽在脑后。
“万岁爷,您来了。”
康熙面无表情的走到她身前,看她如此作态,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乌雅氏,倒是朕小瞧了你,没想到你们乌雅家竟还有当家作主的心思。”
包衣家族的势力他不是不知晓,便是德妃走到如今的地步,也有他一手捧起来的因素在。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奴才竟然也有想翻身做主的心思。
康熙冷笑,他倒要瞧瞧,乌雅家到底做到了哪种地步!
“万岁爷。”德妃脸色平静,手上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臣妾并不知万岁爷所指何事?”
“你不知?”康熙坐了下来:“你若不知,弘春自打生下便天生痴呆又是为何?你若不知,又为何将心思动到弘晖的身上?你若不知......那么,朕的德妃到底去了哪儿?”
身后的暗卫隐隐呈现防备的姿态,想到查到的真相,他们不由得对这位德妃娘娘感到警惕。
闻言,德妃的面上出现一丝波动,“原来万岁爷都知道了……”
康熙不说话,德妃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说道:“万岁爷不愧是从先太皇太后手中走到如今这般地步的明君,便是臣妾这般隐秘的事儿都能查到。”
“可惜了,姐姐她如今已经看不到万岁爷来为她的儿子讨回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