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权眉头一锁,“你什么意思?什么单说生意,老子是要连洋楼、地基一块买!”
“若连着洋楼一起买,那您出的价格可买不到,前不久法国领事夫人曾派人来过,说愿意出三十五买下这洋楼,我舍不得彼岸花,便向她推荐了后面那处小院,虽然面积不大,但胜在风景优美,最后十五万两成交的……”
舒瑶摆出谈生意的架势。
孙国权瞬间没了刚刚的得意,他狠狠地扔掉手里的雪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舒瑶刚刚说的法国领事夫人买她小院子的事,他还真听说过,当时他只以为舒瑶是为了维持彼岸花的经营,才不得不卖了这处位于法租界的小院,竟没料到那法国娘们原来看中的竟是彼岸花。
要说小院卖十五万,彼岸花所在的小洋楼卖三十五还真不贵,那小院可不及小洋楼的三分之一大,况且上面还开着舞厅。
但孙国权却不舍得掏那么多钱,他短暂思忖后,朝舒瑶伸出四个手指,“算上这房子的地契,四十万两!”
“五十万两,少一分都不行!”舒瑶也做出绝不退步的架势,她说着直起身来,“若孙老板不舍得花这么多钱,倒也没事,法领事夫人还惦记着这处洋楼,我可卖给她,您月月向她交租金便是!”
“您若觉得这样可以,我现在就去联系领事夫人,我谈出售,您谈租赁!”她摆出要抬腿下楼的架势,却听孙国权一声喝:“慢着……”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阴狠的双眼怒视着舒瑶。
只顾得收购彼岸花,竟没打听好这里面还有法国人的事。
这些外国人最不近人情,只要利益合适,他们才不会在乎会牵扯到谁。
若舒瑶真的想出售,那位善于理财的法国领事夫人还真有可能离开买下来。
“好,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但这数额实在太过巨大,我需要……”孙国权的意思是要回去筹钱。
舒瑶却不给他说完的机会:“这个数对孙老板来说也不算太多吧!若孙老板真的想收购我这彼岸花,明日午时之前,把钱存进我瑞士银行的户头!过期不候!”
她迎着孙国权的双眸,见他依旧是没拿定主意,又补充了一句:“孙老板若真想收购彼岸花,那您就拿出点诚意!”
舒瑶的强硬让孙国权大为震惊,“需要这么着急吗?”
“当然需要,我这彼岸花素来不是什么平静地方,您这一出现,明天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八卦!”舒瑶转过身来,语气依旧强硬。
“说我找上您做靠山这都是小事,就怕又传出您来彼岸花找我麻烦,那样对舞厅的影响可是实实在在的,纵使最后这彼岸花成为孙老板的囊中之物,难免也会影响营业额,前些日子舞厅差点关门大吉,我是真的害怕了,孙老板若真的想收购我这彼岸花,那咱们就来个快刀斩乱麻、痛痛快快的!”
“若明日午时之前我没查到钱,那就假装我们今晚什么也发生!我继续经营彼岸花,你若日后改了主意,咱们再谈日后的!”舒瑶平静地看着孙国权,彼岸花位于法租界,虽然现在沈涵飞去了青岛,她却也不担心孙国权真敢给自己来强硬的。
“好,明天午时前,我会把钱打进你户头的!”孙国权终于给出了确切的回应,他也琢磨明白了,一直怀疑地下党在彼岸花设有联络点,唯有快刀斩乱麻,直接拿下彼岸花,不给他们任何转移的机会。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在一用力便从沙发上站起来,随后未跟舒瑶寒暄半句,直接下了楼。
舒瑶送孙国权离开彼岸花后,转身回到了休息室。
房门关上,她坐到床铺上,方才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无力地瘫在了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