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燕琬说着,紧紧地握住了舒瑶的手,“咱不能不管她啊……”
方琦是舒瑶的软肋。
纵使枪击案发生这么多天,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方琦那双通红的眼。
舒瑶沉默了。
她是应该为方琦做点什么。
“可是,母亲一旦我出现,怕是在世人眼里就是为财而来,我……”毕竟,她才认祖归宗,就发生了枪击案,在沪上老百姓的传闻里,自己早已被阴谋论了无数次。
“为财就为财,这人荒马乱的世道也没什么说不得的!”
舒瑶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豪爽的声音。
紧接着,刀白莲便挑帘进来,她朝舒燕琬抬了抬下巴,“嘿,你果真在这!”
舒瑶赶紧起来给舅母请安。
刀白莲手一挥,“咱又不是什么大户,不用那么多规矩……她大姑,许老先生来了,在前厅等着你们娘俩呢!”
许常德来了?
舒瑶心头一惊,一时想不出他为何而来,再看母亲,她却早已起身,朝门口而去,那副模样,好似早已知道刀白莲会来喊她们一样。
于是舒瑶赶紧收拾一下,与母亲跟着刀白莲去了前厅。
许常德是一个人来的,见到舒燕琬母女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舒瑶上前行礼,眼睛一撇,却见桌上的茶盏早已见底,看来许常德一惊来了有些时候。
许常德示意舒瑶一起落座,他先是寒暄一番,随后直奔主题:“昨晚夜归,路过华婷坊,见方琦小姐被人调戏,遂将她带回了家,今早询问,方才知道秋盛誉已经瓜分家产,除去二房秋盛阁母子获得部分家产外,其余的皆落入秋盛誉口袋!舒瑶小姐,不知这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秋盛誉狼子野心,早就觊觎秋家财产,现如今父亲一去世,便迫不及待暴露目的,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徐老先生,你是想插手秋家的事?”舒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舒瑶虽然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许常德也没感到意外,不直面回答,这方才是聪明女子所为。
“确实,舒瑶小姐,您终究流着秋家的血,顶着秋仁甫嫡长女的头衔,又未成年,没出嫁,他留下的财产理应有你一份……”
许常德看着舒瑶,察觉到她要插话,忙抬手制止,“你且听我把话说完,我知你不在乎钱财,但你要为方琦还有那些没成年的弟弟们想想啊,你难道想自己过的苦日子,再让他们过一遍吗?”
“舒瑶小姐,不,应该称为秋盛瑶,你父亲在世时,便容不得秋盛誉作威作福,现如今他已西去,身为秋家嫡长女,你怎忍心让他死后不得安宁,你怎忍心让你那些弟弟流落街头啊!若是那样,你岂不是跟秋盛誉那厮一样混账!若早知这样,我断不会撮合秋、舒两家和好如初!”
“秋仁甫啊,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一时冲动,你怎会丧命啊!”许常德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