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于是接着说道:“我可确保提供足够的娱乐场所,但军、警人员自身的素质,还需要许司令跟警方的配合!”
“这倒不难!”自打继任以来,许攸宁也发现了军队内部存在的问题,也有要严肃纪律、规范队伍的想法,至于警察那边,沈涵飞迫不及待地想给秋仁甫留下个好印象,自然也会配合,“军、警自身方面你无需担心,我们自行解决,你只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到新建娱乐场所便可!”
许攸宁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微微一顿,看向舒瑶,“不知你要新建什么?”
“舞厅!”
“什么?”许攸宁误以为自己听错。
舒瑶再次重复,“歌舞厅,我要在香城建第一座舞厅!”
舒瑶明白许攸宁为什么这么惊讶,放眼现在整个民国,也找不到一家舞厅,上世,香城更是从未有过舞厅,而沪上第一家舞厅“仙乐斯”也是在五年后成立。
仙乐斯舞厅的老板是都华股份有限公司的吴炳义。吴炳义的女儿吴璇颐留洋归来,成立仙乐斯舞厅,一来是为了让女儿学有所用,经营舞厅的同时也长长见识,二来,也是给吴璇颐提供一个跳舞的场所。
舞厅成立那天,许攸宁带着舒瑶参加了舞厅的开幕。
时至今日,她记得开业那天的隆重:花岗岩的地面,在灯光的照应下,宛如白昼,霓虹灯在头顶闪动着,夺人眼眸,让人神迷目眩,吴璇颐身穿白色的洋装,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那一刻,所有宾客的眼眸都落在她的身上,她是那晚不折不扣地舞池舞后。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其实是舒瑶的生日。
那一晚,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在舞池中移动的吴璇颐,嫉妒得几近发狂。
那一刻,她发誓,有朝一日,她也要开一间自己的舞厅,不为扬名,不为盈利,只为能在自己生日那天,可以随心所欲地在舞池中跳自己喜欢的舞。
她本以为,重活一世,可以斩断跟前世的所有联系,可当许攸宁提出要让自己出一个治标又治本的方案时,建一个舞厅的念头便冒了出来,而且这个念头犹如夏日午后的破土而出的竹笋,一发不可收,迅速占据了她整个心,而且这个念头,就如同毒蛇一般,紧紧地缠着她,挥洒不去。
是的,这就是完成她梦想的机会。
她必须捉住!
“军、警享乐不外乎听戏、唱曲、找女人,我的舞厅可囊括所有,还能教他们跳舞,更因由军警直接掌控,可直接阻止他们在娱乐之余接触不良的东西,虽不见得强身健体,却也不会因此空了皮囊,何乐不为呢,之余他们会不会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还得劳烦许司令严明军纪!”
舒瑶看向许攸宁,再次强调舞厅建立的好处。
可许攸宁却没在立刻回应,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着眉头。
此刻,他在思考。
他不否认舒瑶说的很有吸引力,也不否认这比设置优待座更能缓解军、警的矛盾,但建设一个舞厅投入巨大,若只是为了让娱乐军、警生活不切实际,更多的是希望借此能带来收入。
现在虽是民国,但国民思想依旧陈旧,这种新兴事物的推行势必会比想象中困难许多,就怕最后既没能缓解军警矛盾,又损失了财力。
毕竟建舞厅要耗费的财力,不是十根小黄鱼这么简单。
建舞厅,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