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是白家专属医生,几十年来,白家上上下下的主子、下人都由他来诊治,自然知道白零露对花粉过敏,通过“望闻问切”后,他拿出了银针,为白零露针灸。
随着银针扎进相应的穴位,白零露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身上的红色也开始慢慢退去,围在床周围的所有人,方才长松了一口气。
看着白零露恬静地入睡,舒瑶一直悬着的心也缓缓地放了下来,她是白零露的大丫鬟,若白零露出了什么意外,首先受到责罚的便是她,更何况,自己本就是白秦氏跟柳洵云的眼中钉。
舒瑶心里清楚,横竖今天她是难逃此劫,白秦氏跟柳洵云不会放过她的。
只是她却想不通,让白零露过敏的花粉是哪来的。
白秦氏面上一片严肃,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沉,“筱雅、刘妈妈,你们留下来照顾零露!”随后,她看了舒瑶跟小米粒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这是要问罪了。
众人一起出了寝房,待白秦氏在正厅的椅子上坐稳后,舒瑶跟小米粒便跪在了她面前。
白秦氏重重地一拍椅背,呵斥道:“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大小姐的,幸亏今天没发生大事,否则把你们剁了去喂狗!”
她说这话时,眼神很明显都落在了舒瑶一个人身上,哼,于美清啊,于美清,你没安排这死丫头进荼蘼之前,我们零露可没发生一次花粉过敏的事,怎她一来,就出了这事,也就是你今天没来我们府上,否则我看你脸往哪里放!
柳洵云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舒瑶,自然而然想到了白人美。
女儿就是被这死丫头害得离府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既然你没好好照顾好白零露,那就休怪我留不得你了。
柳洵云朝着白秦氏一作揖,神态严肃道:“母亲,零露自幼对花粉过敏,这是府上人人都知的事,竟还有人顶风作案,此事必须严查不待!”
白秦氏点头,表示赞同柳洵云所言,她眼睛眯成一条缝,“荼蘼就你们两个人伺候,到底是谁把花粉带到大小姐面前的!”
舒瑶跪在地上,暗暗心想,今天白秦氏跟柳洵云很明显是冲自己来的,不管最后能不能调查出大小姐过敏的真相,作为大丫鬟的自己都难逃伺候不尽心的惩罚。
不过呢,若是能调查出事情的真相,掌握主动权,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白秦氏见舒瑶跟小米粒只是低着头,更加生气,“一个个给我装聋作哑是不,好啊,来人啊,先给我掌嘴,打到能给我说话为之!”
白秦氏就带来了筱雅跟刘妈妈,还都被她留下来照看白零露了,但柳洵云身边却带了不少人,除了贴身丫鬟笑儿外,还跟了两个粗壮的婆子,这两人早在舒瑶跪在地上时就已经跃跃欲试,听到白秦氏的命令,更是摩拳抆掌,便要上前来扇舒瑶跟小米粒。
眼看着这两个粗壮婆子走到她们面前了,一直低头不语的小米粒突然抬起头,“老太太饶命啊,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一听小米粒讨饶了,白秦氏挥手示意那两个婆子回来,两人一脸不甘心地又退回到柳洵云身后。
白秦氏继续逼问小米粒。
“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米粒跪在地上,尽管她一再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身体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她吞咽一下,缓缓地抬起头,“回老夫人,是……是舒瑶,是舒瑶带花进了荼蘼,才让大小姐对花粉过敏的!”
听到小米粒这么说,舒瑶猛地抬起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小米粒竟然说自己带花进了荼蘼!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