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府血影堂外,殷权双手负后,傲然而立,殷权身后是血影堂堂主程济嘉,周围簇拥着一群穿深红色箭袖,黑靴,手持雁翎刀的血影堂武士,一个个如临大敌。血影堂众武士当中,有三名穿绿色箭袖的干练女子,绿色箭袖的前心和后背上各绣着三只红色的蝴蝶,这三个人是血影堂的蝶使。还有一名穿深蓝色箭袖的男子,英武异常,箭袖前心和后背上绣着红色嘴角的蝙蝠,正是血影堂的蝠使。
血影堂众杀手对面,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是位年迈的僧人,手扶着铁制禅杖,面如三秋古月,长相慈眉善目,须发皆白,一脸淡然,正是通圣山自在寺的普玄老和尚。普玄老和尚左手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背着单刀的男人,约有五十多岁年纪,一身褐色锦袍的富家翁打扮,浓眉大眼,三绺须髯飘洒胸前,左手哗啦啦转着两个铁胆。
普玄老和尚的右手边,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长相中等偏上,皮肤黝黑,也背着一柄单刀,正对着殷权怒目而视。年轻人的身边,站着一个外貌粗犷的北方汉子,有三十左右岁年纪,手持一条一人高的大铁棍,辽北一带人的装束,破旧的羊皮袍子,戴着一顶狗皮帽子,在这春日里的西南道,这身装束就显得颇为不伦不类,这汉子也是对殷权怒目相向。
最右边是一个中年的和尚,这和尚身材高大,肤色黝黑,一身朱红色袈裟,脚踏僧鞋,脖子上挂着一串长长的黑色檀木佛珠,面目祥和,半闭着眼睛,手里转着一串紫色的念珠,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经,一副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模样,让人忍不住多高几眼。
殷权望着普玄,哂然一笑,“老禅师,去年你闯入寡人的王府,带走了一名女子,寡人给足了你面子,今天你又跑到我的王府里来闹事,分明是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老禅师,你可是过分了而且本王听说,你最近做了卫王府的客卿,有这回事吗去年本王可是苦苦挽留,想请老禅师做寡人王府中的供奉,可是老禅师却坚辞不允这是何道理”
普玄哈哈一笑,手中铁禅杖轻轻顿了一下地面,地面的灰石方砖顿时裂成龟背的纹理一般,“王爷,老衲去年还在云游,心中不定,所以未能留在这里。今年心中思定,又受了卫王千岁的盛情邀请,无奈之下,才决定留在卫王府做了客卿,万事都由缘份决定,王爷又何必在意呢”
殷权放声大笑,笑够多时,才拍了拍手,阴森森笑道“老禅师,出家不打诳语,你这出家人可实在是不老实的很哪唉,实在是有损通圣山自在寺的名声既然老禅师今天打上门来,难道就不给寡人介绍介绍你身边的这些朋友都是谁吗待会儿咱们双方翻脸动起手来,也难免有所伤亡,寡人也好让手下人给各位挖坟立碑,岂不是一件美事”
普玄右手扶着禅杖,左手捻着须髯,微笑道“平西王爷,这话说的可就有些难听了,我们远来是客,你不欢迎我们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打打杀杀的我左手边这位富家翁,人送绰号北方刀圣朱家富,这位小朋友姓程名子非,是报恩寺慧永禅师的俗家弟子,这位用大棍的朋友,复姓欧阳,双名保政,他父亲就是北地城主欧阳鲁达,最右边这位,是我师弟,普济。”
殷权不以为然的笑道“原来就是这么几位,倒也不是什么知名的人物,就凭这几个人,也敢宣布今日是寡人的死期,也未免太不把寡人的平西王府放在眼里了你们枭卫的人嚣张至极,敢到禹州城刺杀我的儿子们,寡人已经派人出去四下搜捕他们,保证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到时寡人要亲手把你们推进斗兽场喂老虎”
程子非瞪眼喝道“殷权,你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就凭你手下血影堂这几头烂蒜,有本事留下我们吗你在这西南道禹州城王府里一坐,就像极了井里的蛤蟆,坐井观天惯了,以为凭你手下这些人,就可以在大商横着走吗程爷爷告诉你,你和你的这些手下,差远了上次你派人去刺杀剑南道的
大小官员,今天我们就是来找你算账的”
血影堂的那些武士,蝶使,蝠使听见程子非骂他们是烂蒜,都冲冲大怒,要不是程济嘉喝止他们,这群人就要冲上去群殴程子非了。
殷权先是把对面的几个人打量了一番之后,最后才把目光落在程子非脸上,皮笑肉不笑道“哦,你叫程子非对吧寡人记起来了,你以前好像是唐九生的卫队长,三品武境,从慧永和尚那里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刀法,就以为自己是个高手了,寡人手下血影堂的高手们曾经做过点评,你有幸名列唐九生手下四大饭桶之一,那是大大的有名,寡人十分钦佩你这样脸皮厚的饭桶”
血影堂众人见殷权嘲笑程子非是饭桶,都哄笑起来,程子非闹的脸上一红,虽然自己三品的武境并不算低,可是在两个高手如云的王府里,也确实排不上号,唐九生让他做卫队的队长,大半是看在慧永禅师的面子,尤其这半年多来,他跟着唐九生东奔西走,也没有多少时间练武,再者说,武功破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离二品还有一段距离呢。
殷权又道“你说寡人派人去刺杀剑南道的官员”殷权两手一摊,一脸无辜道“这怎么可能呢寡人是大商的王爷,自然要以身作则遵守大商的律法,怎么会纵容手下胡乱杀人,尤其是刺杀朝廷的命官呢寡人一向爱民如子,禹州百姓都对寡人交口称赞,还有人自发出资为寡人立生祠,唉,寡人明明大大的好人,可有些人出于妒嫉,编造了一些谎言来污蔑寡人,你还年轻,不要受人蒙骗”
程子非差点儿没被殷权给恶心死,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大大的好人程子非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摇头道“实在受不了,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我听说西南道有很多家里生了漂亮的女儿的,就因为你四处抢人家的漂亮姑娘,那些人都给吓的逃到剑南甚至江南、岭南去了”
殷权点头道“寡人的确好色,喜欢漂亮女人,但寡人可从来不去别人家人抢女人你未免冤枉寡人了”殷权心中暗道,你娘的,老子本来就没有去别人家中抢过女人,都是我手下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