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抱着空茶壶的逐兰心中腹诽:现在,讨论这些有意义吗?不该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吗?
只是,下一秒逐兰的内心活动就都消失了。
“血!”
逐兰的声音钻进了魏颐言的耳朵了,他看过去,发现云意的鼻孔周围似有红色液体流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把手指放过去后,发现自己的指尖确实沾上了红色的液体。
“魏一宁,快点!”
这一刻魏颐言是真的慌了,他不知道云意究竟中了多烈的春|药,也不知道徐老究竟能不能解,但是他不想看着她死去。
“云意,云意…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魏一宁,快点!”
已经把马车赶得飞起来的魏一宁听着里面的声音,一咬牙把手中的马鞭重重的抽打在马的臀部上。
“驾!”
到别院前,马车尚未停稳,魏颐言就抱着云意跳了下去,逐兰也甩掉被自己捏了一路的茶壶,茶壶落在铺了毛毯的马车上就碎了,若不是已经到了,只怕茶壶会碎在逐兰手里。
“徐老!”
正在院子里翻土的老头听见声音后抬起头,看见了脚不沾地的魏颐言还有他怀里已经失去知觉的云意,松开手里的小铲子就站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为什么每次她来这里都是这个样子,其实这才是徐老最想问的话。
“她中了毒,快救人!”
魏颐言也不确定云意究竟中了什么毒,在他眼中□□也是毒。
“什么毒?”
徐老说着就把指腹压在了云意的手腕上,再翻开她的眼皮,发现她眼底已经满是红色,血管充血过度,似乎有要爆开的趋势。
“百里香!”
说完这个词,徐老自己都诧异了。
“谁这么歹毒给人下这种药?”
“你先救人!”
魏颐言现在没空去关心究竟是谁谋划了这一切,他只想她安然无恙。
“你明明看出来了她中的是春|药,就知道怎样解毒最有效,而且这个百里香要比其他春|药都歹毒,中药之人若是不与人交合,几个时辰后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徐老的话让魏颐言和逐兰都怔在了原地。
“你还愣着做什么?你自己就是她的解药,快去吧。”
徐老是大夫,在他眼里,只要能解毒,只要能活命,甭管是什么方法都是好方法。
魏颐言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徐老就是一阵怒吼。
“她才十四岁啊!你不是说自己是神医吗!赶紧给我救人,她如果出什么事,我让你陪葬。”
徐老被魏颐言吼得耳朵疼,但是他却不受魏颐言的威胁。
“不是我下的毒,我为何要救?”
留下这句话,徐老就慢慢转身往自己的药田走。
逐兰蒙了,魏颐言亦然,但是他比逐兰更明白徐老的脾气,若是他不想救,哪怕是把剑横在他脖子上也没办法让他出手。
逐兰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只是在她还没有接触到徐老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地一样。
“求徐先生救她一命,我魏颐言愿用余生来报答徐先生的救命之恩。”
闻此声,徐老和逐兰纷纷回头,只见魏颐言抱着云意跪在了青石板上,不屈的脊背挺得笔直,眼里却满是哀求。
他们都没有想到魏颐言会为云意做到这个地步,逐兰是直接愣了原地,反应过来后,她也跪了下去。
“求徐先生就公主一命,奴婢愿一命换一命。”
徐老从逐兰身边走过,只是稍微的偏头看了她一眼,他走到魏颐言面前,站定后低头看着魏颐言。
“你求我救她,以什么身份求我,她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以她丈夫的身份求徐先生救我妻子一命。”
徐老似乎并没有对魏颐言的答案感到满意,只是捋了一把白花花的胡子,不紧不慢的问道。
“你可知要救她,需要什么?”
魏颐言余光看着云意脸上越来越多的红色,心如同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只是现如今他除了求徐老再无它法,若是云意再大一些,他兴许会选择徐老说的方法,可是她现在才十四岁,在他眼里更像是一个小孩子。
“无论什么,我都给得起。”
徐老终于放过了自己的胡子,弯下腰神情古怪的看着魏颐言。
“那…如果是你的命呢?”
只是,魏颐言并没有做任何犹豫就抬起头看着徐老的锐利的双眼,坚定的给出了答案。
“若是用得上,先生尽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