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一说话他就觉得嘴角火辣辣的疼,这孔楠秋下手还真是够狠的,一点兄弟清面都不留,他不过就是拿秦家大小姐开了个小玩笑,至于吗?

恕罪?她能保证不动手就已经很客气了,手往桌上一拍,震得在场的两个男人心头一条,厉声问询,“说!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和你表兄动手?”

“因为……表兄夺人所好。”

“啪”的一声,先前孔氏手边的汝窑茶杯就被摔到了魏颐言的靴子边上,有些茶叶甚至溅到了他的衣袍上。

好久没有见妻子这般生气,魏延都被吓得眼皮子一跳,然后抬头埋怨的看着自己这个喜欢搞事情的儿子。

魏颐言当然也被吓到了,毕竟他的母亲大人上次发火还是他把魏荣威骗到赌坊去,输得只剩下一件衣服。

“母亲息怒”

“息怒?你可知我在怒什么?”

“孩儿不知”

孔氏又想摔杯子了,但是自己的已经被砸了,想去抓自己相公的杯子却被他手疾眼快的护到了怀里。

魏延感觉自己夫人已经快要被气晕过去了,悄悄地把杯子转移到别处,陪笑说:“阿音,子瞻也大了,你这个当娘的也不能太管着他。”

魏颐言总觉得他爹又想坑他,果然就看见刚才还端坐在椅子上的母亲突然站了起来,“魏颐言,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嫌我多事了?”

咬咬牙,魏颐言打算大不了鱼死网破,死也得拉着他爹一起才好。

“回母亲,儿子不敢。今日之事儿子都是依照父亲的指示行事。尤其是和表兄动手前,父亲派魏一宁和孩儿说,要想把声势造大,就要下手狠些,最好能把表兄打进医馆为止。”

“魏延!”

孔久音真的是要被这父子俩气死了,不想娶公主的办法有很多,一定要用这种面子里子都丢尽的方法吗?

她那个嫂子可是武将世家出身,今日要不是有婢子护着,只怕那掌风就打到她脸上来了,不用看她也能想象自己的那个侄子被打的有多惨。

“夫人息怒,这件事确实是一个下下之策,但是也是如今最有效的办法,除非……你想有一个身份比自己还高的儿媳。”

“……”孔久音低头思考了半晌,然后轻启薄唇说:“子瞻,你先出去,我和你爹有些事情要谈。”

看着父亲瞬间变僵的脸色,魏颐言心中大喜,“是,孩儿先退下了,对了,上次听蓝月说鸡毛掸子被她放到那边的花瓶里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抆些药,明日和我去孔家赔罪。”

“孩儿明白”,说完就在亲爹记恨的眼神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一出来,魏一宁就迎了上来,“少爷?”

“我没事,孔小爷怎么样了?”

“据说…要在床榻上躺半个月”

魏一宁觉得少爷下手太狠了些,当时那个椅子砸下去的时候,差点把他吓破胆。

“就半个月?白瞎了我赔椅子的钱。”

他原本是计划让孔楠秋躺两三个月,最好能传出类似孔家少爷某些方面不行了的消息,谁让他一出手就往他脸上招呼。

魏一宁的嘴角不规则的抽搐了,他家少爷的行事风格一直……异于常人。

“走吧,本少爷要回屋抆药,明儿还要去孔家赔罪,然后再被舅娘打一顿,我们就都要大半个月再出门。”

屋子里传来的桌椅碰撞和瓷器碎裂的声音听得魏一宁心肝直颤,夫人一怒,整个二房都要遭殃。

回了寒山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魏颐言再次认为自己下手有些轻了,他那张英俊潇洒的脸庞已经快被孔楠秋给整破相了。

“大房那边有什么消息?”

“大少爷一直今日一直没有回来,据探子来报,他约了景家的几个少爷在秋苑赏梅。”

听魏一宁这么说,魏颐言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赏梅?那是魏荣威可以做出来的事吗?

“今儿这消息大少爷倒是传得挺快的,这个时辰了,宫里应该也知道了吧?”

“何止是宫里……恐怕整个皇城皆已知晓,毕竟连赵家也有在推波助澜。”

魏颐言微不可查的抿了下唇,拿起桌子上的夜叉面具,漫不经心的说:“既然……大家都想当这个驸马爷,那本公子就不与他们争,其实吧……如果大房那边去找老夫人求个情,这魏荣威可就是板上钉钉的大驸马了。”

“少爷的意思是……让大公子当上这个驸马爷?”

“只要不是我,是谁又有什么差呢?过些时日…请父亲去和老夫人谈一下分家之事,这个国公府是大房的,咱们二房这边可以自立门户。”

他的祖母偏心大房,大抵是因为景家的女人都多偏向于景家的缘故,他母亲和父亲算是两小无猜,结果祖母却非要让景家的女儿嫁进来,为此当时父亲差点被气的离京,后来终于还是娶了母亲过门,只是这些年祖母却不曾给二房什么好脸色,倒是大房那边…一直是宠爱有加。

“老爷会同意吗?”

“会……只要大房那边再来招惹我母亲,父亲一定会叫来族长分家。且……大房那边也一直忌讳着咱们,若是知晓咱们要搬出去,只怕是会敲锣打鼓的告诉全天下人。”

“魏一宁啊…你说……要怎么才能让母亲不开心,怎么才能让父亲动怒?”

他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不然被他爹察觉了,就算是得偿所愿的分了家,也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看着一手托着腮,一手将面具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的男子,魏一宁心中直打鼓,少爷这是要……搞事情啊!

仔细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面具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就走到书架前,按住墙上的一块青砖,青砖凹陷进了墙体,书架缓缓移开,背后的墙体也一分为二,魏颐言把面具扔了进去,松开了被自己按住的青砖,等待这些东西恢复原样。

“少爷…您…为何将一个面具放入密室?”谁加密室是用来放面具的?

“那我该放什么进去?你吗?”他背着手立于书架钱,声音不增不减,但是气势却突然的凌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