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瑥领着掌柜的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便是有人瞧见他们突然出现,有树干枝丫遮挡只怕也以为是眼花看错了。
掌柜的死死的盯着眼前不远处的真一山,隐约还能看到人流涌去方向尽头有一座高高耸立的道观。
他霍然扭头对萧瑥惊愕的问道:“道,道长,我们这是来了周辰府?”他紧张的咽了咽喉咙。
萧瑥微微点头:“从清平镇走来周辰府只怕要走上几天,太慢了,本座索性带你挪移过来。”他看向山上的真一观,“走吧,我们也是拜拜这真一观。”
萧瑥和掌柜的跟着人流上了山,来到真一观门前,却忽然被门口守着的道童拦下了:“这位道友,请问所来为何?”
萧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忽然觉得这道袍貌似有些不便。
他回答道:“本座听闻真一观主的符纸之术出神入化,还能包治百病,因此带了位买了符纸的客人前来见真一观主,问几个问题。”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却传遍了整个真一山,顿时无论山上还是山下的游客都听到了萧瑥这话,知道有人来砸场子了。
这时掌柜的识趣的主动上前,控诉道:“真一观主的符纸根本就不能治我娘的病,若非好运遇到道长相救,只怕我娘早已被那符纸害死啦!”
道童很有处理经验,淡定的道:“那是你为人不孝,求符纸时心不诚!”
萧瑥蓦然一笑:“好一个心不诚!治好便是符纸有效,治不好便是香客心不诚,真一观主倒是一手好骗术!”
第448章 任务零四四
道童听萧瑥居然辱及观主,顿时变了脸色, 呵斥道:“兀那野道, 竟敢辱及真仙观主!速速跪拜求饶, 否则观主发怒, 当心死劫临头!”
萧瑥冷冷一笑道:“死劫?想必是物理算命出来的死劫吧?!”
道童不知萧瑥说的物理算命是个什么意思,但还是看得出他半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有,当即与另外一个道童对视一眼,然后便跑进道观内通报观主去了。
如今周围已有不少香客围观,萧瑥也没有踏入真一观的意思,只站在门口堵着大门等着真一观主的出现。
想扬名,自然要挑选合适的踏脚石。
这真一观主在附近几个州府名声极大, 他的师父更是名扬天下的云尘真人。
据说云尘真人有极大的神通本领, 被当朝皇帝尊称仙师, 就连造化道宗的宗主都要对云尘真人以礼相待。
而在萧瑥心中,这真一观主就是引出下一块踏脚石云尘真人的诱饵。
他站在真一观门口,负手而立,神色淡漠, 气质清贵出尘。
真一观内忽然有脚步声重重, 然后许多道士拥着一个面有长须看起来很有道行的中年道士走了出来。
只看这些道士的站位,萧瑥便将目光锁定在最中间的那个中年道士身上:“你便是真一观主?”
那道士矜持的颔首:“不错,正是贫道!”
萧瑥冷笑道:“本座听闻真一观主会一手出神入化的符箓之术,不知本座能否领教一番?”
传言中,真一观主会很多符箓,降妖除魔不在话下, 只是对香客公开售卖的只有治病符纸。
真一观主目光炯炯的打量了一番萧瑥,不甚在意道:“你有何资格领教?”
萧瑥淡淡一笑:“不巧,本座恰好也懂几分法术,还请观主指教!”
真一观主本以为眼前这野道士是谁雇来砸场子的,现在看来只怕是他本人想踩着自己上位了。
便不屑的道:“你会什么神通法术?不妨使来让贫道指点指点你!”心里却想着:“看我待会儿怎么拆穿你的把戏!”
真一观主自己是玩弄把戏装神棍骗人的,便以为萧瑥也是这样做,自信满满的等着萧瑥使障眼法时拆穿他。
萧瑥哪里看不出真一观主的想法,不过他却并未在意,只道:“本座会法术不多,先来点粗浅的五行之术,请观主指点指点。”
然后他一拂袖,真一观主等人脚下的青石板顿时化作一片流沙,将众道士陷入其中,然后流沙中迅速生长出大片的草木藤蔓将这些道士全部紧紧绑住,真一观主被萧瑥特意关照,直接被五根藤蔓朝五个方向拉开,吊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大”字。
萧瑥笑吟吟的来到怎么使劲儿都挣脱不开的真一观主面前,说道:“不知观主有什么需要指点本座的?”
真一观主看着萧瑥的笑脸,心里发苦,现在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假神棍遇上真神仙了,这青石板化作流沙地,流沙中催生出无数让他这个先天高手都挣脱不了的草木藤蔓,这种离奇手段根本不是靠武功使障眼法能做到的。
真一观主连连求饶:“贫道知错,贫道知错,求仙师饶命!仙师饶命!”
萧瑥脸上的笑蓦然消失,不悦的道:“叫什么仙师?这岂不是将本座与你那个大骗子师父相提并论?!”
真一观主也没节操,迅速改口:“道君饶命!求道君饶命!是贫道有眼不识道君,竟是冒犯了道君神威,请道君恕罪!”
萧瑥冷冷的道:“你用无用符纸欺骗香客,害无数病人性命,此乃重罪,必要严惩不贷!”
说完,萧瑥朝那真一观一挥手,真一观内的所有人都被一股风之力排斥出来,只余下空荡荡的真一观,然后萧瑥右手道袍袖口蓦然变大,对准真一观,偌大的道观在周边无数人眼中迅速缩小,朝萧瑥那变得宽敞的袖口飞进去。
旁边有人惊呼:“袖里干坤!”
这其实是萧瑥模仿传说中的袖里干坤做出来的样子罢了,实际上真一观只是被他缩小后收入了随身小世界中。
而在旁人看来,就是这位神秘强大的道君将真一观用袖里干坤神通给摄走了。
真一观主还在目瞪口呆之时,只见萧瑥又将原本偌大真一观占据的面积全部化作一片流沙,将真一观主给挪到流沙地的中心位置,又挥手凝聚了一大团水球将真一观主包裹在其中,于是这位真一观主就像是一个“大”字形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凝固得除了眼珠子全身动弹不得。
萧瑥对着原本的真一观门口,现在的流沙地边缘一指,一块石碑竖了起来,上面书写着真一观主的罪行和惩罚——被囚禁于流沙中心百年时间。
这是要让真一观主这辈子都在这里动弹不得直到老死啊!
周围香客和普通道士都被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萧瑥一个看他们不顺眼,把他们也扔进去给真一观主作伴。
不过萧瑥却是直接拎着那呆若木鸡的掌柜的凭空脚下生祥云,乘云驾雾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