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做什么。就陪娘娘说说话赏赏花。娘娘问了问我们平日在家中都做什么,大家熟悉了些罢了。”陆洁答道。
“唔......那与孙府、郑府那两位姑娘比,你看着娘娘待你们可有亲疏不同?”齐夫人想想又道。
陆洁轻轻摇首:“现下倒看不出来。就是郑府的卫昭县君仗着她身份高,压着我和孙鱼,事事抢先,真是讨厌。”
“你且让她抢先,娘娘未必喜欢这样做派。”齐夫人笑道。又压低声音问:“可曾见着东宫?”
“见着了。今日东宫出宫了一整天, 刚不久才回去到娘娘那儿,一去就赶我们回家了。”陆洁语气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那倒也罢了,以后总有见的时候。”齐夫人琢磨着。
第二天一大早陆洁便又去东宫了。回来的时候又有赏赐,却是一套镶金嵌玉的鸳鸯剑:“娘娘说我们身体太弱了,教了我们一套剑舞,让我们每天早上都要练一练——娘你可惜看不到娘娘舞起来的时候有多好看!不,不是好看,是英气勃发!娘娘到底是将门虎女,这一出手就不同凡响!不过也好替娘娘担心,毕竟她有孕之身,可是御医说是不碍事......”陆洁欢快地边比划着边噼里啪啦不停讲述着,齐夫人想插嘴都插不进去。
第三天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的不高兴:“之前宫里姑姑不是说了不需给娘娘敬献礼物嘛,咱们便当真了,可今天孙鱼献上了一套婴儿的小帽子小肚兜小鞋子,娘娘喜欢的不得了!抱着那堆小东西都不撒手。然后孙鱼,孙鱼她就借机蹬鼻子上脸,抱着娘娘胳膊不撒手——娘您是没看见,孙鱼那装痴撒赖的样儿,她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挂娘娘胳膊上!”
“竟这般无礼!”齐夫人惊讶道。
“是啊。孙鱼她就是针对我的,因为这样一来娘娘就没法和我亲近了——娘娘最喜欢用那只手捏我脸的!”陆洁磨牙道:“我必须赶紧想个法子,把孙鱼踩下去!”
齐夫人:“......”
第四天一脸鄙夷:“卫昭这个贱人,简直,简直了!不就在花园里遇见只猫吗,矫揉造作的自己摔地上,还借机扑娘娘怀里哭,说最怕猫了,说要娘娘抱一抱才好......娘你没听见那声音,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太不懂事了,也不想想想压着娘娘肚子怎么办?劳累着娘娘动了胎气怎么办?——娘娘还真搂着她安慰了好半天!”
齐夫人觉着似乎有些不对:“女儿,别整天娘娘长娘娘短的,要紧的是东宫!” “别提东宫了,东宫最讨厌了。”陆洁撇嘴:“当我们看不出来呢,他分明看我们不顺眼!他嫌我们占着娘娘!他也不想想,娘娘一整个晚上都是他一个人的,他还不满足!”
齐夫人:“......”
如陆洁所言,李忆诚然非常不满足,“那三个小丫头别叫她们来了,整天没眼力见儿的霸着你,好不烦人!”这天晚上就寝之时,他跟方锦安说。
“怎么就霸着我了,她们不过白天进来,白天反正你也要理政的,和她们凑不到一起啊。”方锦安道。显然,这三个姑娘甚得她的欢心。
“你知道的,我理政间隙好不容抽空看看你,她们也不知道退下,你也经常不顾理我!”李忆幽怨地道。
方锦安忍俊不禁:“我哪里有不理你,我现在不就在理你吗。”
说着,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往李忆怀里一钻,便睡了过去。她现在越来越嗜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方锦安隐隐觉着被子有些没盖好,有些透风。她赶紧往李忆那里滚一滚。冻着了她自己不要紧,冻着了肚子里的宝宝可不行。
然而滚了一下并没有碰触到那炽热的躯体,又滚了一下,还是没有。
方锦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看,李忆没有在身边,宽大的床上,就她一个人。
怎么,他走开了没有和自己讲?方锦安揉揉眼睛,撩开帷幔,四下看看:真的不在。
自成婚以来,方锦安要李忆早上离开的时候和她说一声。因为李忆每天天不亮就要去理政,而方锦安要再多睡一个时辰再起——方锦安原本立志要做一个贤妻,身为一个贤妻总该在夫君前边起床,伺候夫君晨起着衣用膳。然而这美好的计划在她哈欠连天神魂不守中推行了两天,便被李忆坚决取消掉了。故而方锦安愧疚地表示至少他走的时候要告诉她一声,一个早安吻总少不了的。
今天为何悄无声息的就走了?“谁在外边?”方锦安叫人。
然而连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