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盟,这样的人物着实不少,基本上都是些根基浅薄的小族高手,整个门户,都靠着他支撑,论影响力,那是绝对无法和大族相提并论,放任不管,又毕竟是半步长生大能,不可能无视,只能许以一些荣誉名衔,先稳住再说。
由于供职于万仙山,家族又不大,蒲风道人曾经把亲友门人都迁入那里,图谋发展,但是之后,太上教攻来,反倒成为了灭顶之灾。
蒲风道人侥幸逃得一劫,但是与仙盟残部失散,并没有随着玄德真人一起转辗蓝海域,也没有掺和后来的许贤,王贯道等人之事。
他流落草莽,但是怀着仇恨,从此便踏上了复仇之路。
蒲风道人曾经想过要去蓝海域投奔仙盟残部,但见仙盟残部自身难保,也不想再卷入其中,偶然的机会,遇到长春道人,加入其中,后来便有随同潜伏,伺机救下星桓之事。
说起来,蒲风道人在过去的身份和权柄,远远无法和星桓相提并论,但如今倒是颇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再加上同住此间,不知不觉,便熟络起来,开始有了交情。
“星桓道友,何物值得你如此专注,外面可有风景可看?”
他半开玩笑和星桓说着,也往外面瞄了一眼,但见天地茫茫,雨幕厚重,根本就是星桓陷入沉思,在想着事情。
星桓听到他的话,转过身来,淡淡说了一声:“嗯,你来了。”
蒲风道人指了指房中一桌,桌上摆放着棋盘:“左右无事,不如对弈一局如何?”
修士也有闲情雅致,最近他们在此休整,顺便等候一些同道中人。
诸天广袤,这一等,往往便是年余,三年五载,甚至更久。
不少人都是趁机修炼,或者做些别的事情,也有靠着闲情雅致陶冶性情,打发时间。
星桓微微点头,他虽然有灭国之恨,但也不至于连这闲情都抽不出,于是坐了下来,开始和蒲风道人对弈。
修士思维敏捷,再加上此番对弈无关争胜,只为打发时间,两人倒是有心情闲聊,谈及一些与己身相关之事。
不多时,蒲风道人想起一事,突然面现异色,看了星桓一眼道:“对了,探查云道友下落之事,似乎有所进展,曲道友,罗道友他们,已经确定了器宗天牢的位置,而且还从侧面了解到,器宗并没有把他杀害,到时候彭道友可能会召集大家,商量是否前去营救。”
听到蒲风道人提起此事,星桓原本就要落子的动作,顿时为之一滞。
好一阵后,他才慢慢把手中棋子落下,面色凝重道:“终于有了眉目?”
蒲风道人道:“是啊。”
他知道星桓曾经和云舫结伴前往九龙域,可以说,云舫的失陷,与星桓也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而他们组织存立的根本,便是团结互助,为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各方修士提供庇护和便利,无论星桓是否愿意,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参与其中。
星桓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而且他曾为星族皇帝,不可能连这担当都没有。
他闻言只道:“那最好不过,我会尽量促成此事,让更多人支持发起营救。”
蒲风道人好奇问道:“道友,你以前曾经说过,云道友被擒,是因为器宗暗卫出手?此间有颇多不可思议的细节,不少同道都表示难以置信,其实我也颇有几分将信将疑,你说,那器宗之人如何能够突破自身极限,做到如此程度?”
其实有些话,他不太好明说出来。
自从上次,星桓一人回来之后,就有人私下造谣生事,说什么他隐瞒真相,甚至与器宗暗通,暗算了云舫。
对这种说法,蒲风道人也是嗤之以鼻,一概不信的,可星桓所言之事,实在匪夷所思,也难怪那些人会误解他。
星桓听到蒲风道人旧事重提,不禁也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是难以解释当初之事,或者说,即便如实解释,也很难取信于人。
面对如此疑问,他也只能轻叹一声:“不要说你们,就连我自己,一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初那些器宗护法,实在是厉害过了头,但这些年来,你们也看到,器宗不断扩大绝玉生产,广泛运用相关造物,甚至还改良技艺,催发革新,整体实力更进一步提升,实在是诸天法道的大敌。”
“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去探究其内情,只要看到,那些东西的确对法道修士克制得厉害,他们的高手,也有能力对我等后期修士造成威胁就行。”
“这次云道友要救,但也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大家还是漫不经心,可以说,不啻于羊入虎口,还不如不救。”
蒲风道人看了他一眼,面色怪异道:“这个倒可以放心,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将信将疑,也多少会有所防备的。”
果然,几日之后,几名修士来到庄园,正是变化形貌的长春道人等人,他们一来此间,就提及了最近同道打探到的消息,准备发起商议,决定是否要前往营救云舫。
但在商议之前,长春道人摆出几样东西,正是从器宗带出来的典型法宝,分别为巡天之眼,末法兵宝,化神武装,金刚傀儡,战兽等物。
“在商议之前,我们先看看这几物,了解一下器宗底细。”
“你们现在看到,都是器宗一直以来大力发展的东西,名目为凡人道器,意思即是,即便凡人都能炼制和使用的道器,有了这些东西,凡人也能对抗修士,原本就有一定根底的,更是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长春道人看了盘干一眼,道:“目前所知的最上限,甚至已经达到道境后期,堪比半步长生大能的程度,无论最后决定是否营救,此事都不可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