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天叶道人如此的转变,李晚反而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又释然。
这位符殿的当家修士,显然是被近来发生的系列事情触动,意识到根本所在了。
李晚问道:“道友,你都已经想通了?”
天叶道人道:“想通了!”
他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叹了一声,黯然说道:“诸天大势,莫非如此!既然器道有圣地之望,要以旁门身份崛起,那我符殿,必然为其所侵吞,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道理如一。”
“如今我们愿赌服输,自愿献上所承道统,共襄盛举!”
这位曾经在仙盟之中也有一席之地的长老级人物,低下了他的头颅,向李晚表述着自己和整个符殿的臣服之意。
到了这时,符殿才算是彻底投在了器宗门下,符宝宗名副其实,成为其附庸势力。
“好,本座可以答应你们,不追究宝箓子,墨仙,孤云道人三位大宗师之事,不过他们三位,已经不适合担当符宝宗的太上长老了,让他们退隐,安享清净去吧。”李晚考虑了一下,对天叶道人说道。
“理应如此。”天叶道人见状,并没有丝毫意外,也痛快答应下来。
于是,三位符殿大宗师逃离幽天之事,迅速被压了下来,器宗和符殿上下,除了一些相关之人知道,外人根本无从打听。
天叶道人回到幻魔天,也第一时间按照要求,把宝箓子,墨仙,孤云道人三名大宗师从高层长老之位上除名。
甚至他们各自的门人弟子,嫡系血亲都受到牵连,一并转调,削职。
整个派系,遭到了致命的打压。
取而代之的,是青岚符皇,天书真君和天叶道人他们自己的门人,整个符宝宗,由此进入了他们执掌的时代。
灵虚山上,李晚看着密堂暗卫的秘密奏报,也是暗自点头。
自从得知符殿下落以来,接连十多年,他都在关注着这一方势力,他所看重的,并不是符殿那些有形有质的基业,也不是符殿如今的宗师高手,精英弟子,而是它自远古仙国时期,数百万之久的道统传承。
符殿以道纹禁制为根基,制符,用符,几乎就是一个限定了运用形式和使用场合的器道道统,甚至可以说,它就是器道符宝一类的分支,只是由于其自成一脉,富有格局,得以与其区别开来。
李晚将之重新纳入掌控,无疑是个极大的成就,也将使得,器宗能够得到更多的传承资粮,发展得更加兴旺。
“接下来,就好好利用这一道统!”
李晚立刻抽调宝界之中的亲信门人,对整个符殿所承的道统进行更加深入的参研。
符宝宗内,原属仙盟符殿的诸人不得不奉命配合,并在这同时,也接纳器道的理念和技艺,尝试这两大道途融合。
由于器宗在攻伐天魔域的战争当中得到了大笔的好处,也有足够的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
李晚的选择,是全力主攻符道法符一脉,把符道传承当中,制备法符的部分,率先发扬光大。
法符是符道多个分支当中的一支,在过去的年代中,也曾经广为流传,堪称是符道多支当中的主流。
其以源远流长,人才济济,而且实用,得到符道内外各界人士的支持和信赖,深得各方认同。
也正因为如此,李晚参研符道,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法符一脉。
说起来,法符一脉,和李晚过去曾经投入参研的万法宝盘一类法宝相似,其实用性,正是由可以转化战力,应对多种复杂局面所带来,也是符道修士防身保命,应对危局的首选。
器道的万法宝盘,属于利用天地大道的外力法门,其归属纹师之道,能够模拟并且施展种种神通法术,算得上是追溯本源的终极大道。
一直以来,李晚都想要攻克纹师之道的至高奥义,即是参透万法,无所不包的境地。
传统法道认为,修士乃是万物之灵,修炼有成的得道之士,更是神圣不可侵犯,唯有有情众生,才能掌握法道的至高奥义。
而李晚则认为,器道本身,就是天地大道的精华,法道所谓的至高奥义,也不过是天地大道的一种表现,既然普通的神通法术能够用器道的手段模拟出来,那么其他的种种,也不会例外。
唯一的限制,不过是实现的条件。
法道本身,是没有什么神圣高贵可言的。
如果解决这一问题,法道乃是修真之流,牢牢掌控一切的局面,便将不攻自破。
而器道这一原本是旁门左道的道途,也将顺理成章,变成真正的主流。
李晚的思路,无疑是正确的,但一直以来,受到各种限制,都没有取得什么实质的进展,他所继承的《器宗大典》,发扬的《大器真经》,都没有从根本上破解法道的神圣根基,反而因为屡屡遇到难以逾越的障碍,越发加深其根基。
不过李晚并没有动摇,他之前见到,除了一些极其特殊的神通法术,各方大能,都能利用符诏,符箓等等方式,施展出来,又或者,利用自己神识分化,法力凝聚的化身进行驾驭,肯定解决之道必定存在,只是自己一时未能寻得。
当符道又再一次出现在他视线,并且吸引注意的时候,李晚就意外发现,符道在模拟神通法术这一方面,远比自己器道做得更好,其所利用道纹禁制的部分,又与自己法道的纹师之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由此种种,才有了他想尽办法吞并符殿,吸纳符道这一事。
这一障碍存在了数百万年,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前辈先贤,能人志士,或多或少都有过类似的想法和尝试,尽皆以失败告终,即便略有所得,也只是浩若烟海的奥秘当中,毫不起眼的一二朵浪花,根本没有太多经验可以吸取,也没有什么现成道路可走。
李晚现在做的事情,完全就是披荆斩枣,开创道路。
不过李晚也知道,相比那些前辈先贤,自己所拥有的条件,简直优越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