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戚:“嗯。”
沈清城:“第三次了。”
陆戚:“什么。”
“继速度和力气远超常人后,这是你第三个异于常人的地方,”他用不知道怎么描述的复杂语气道,“我觉得你可能是游戏的亲儿子。”
陆戚无语,不想继续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下车吗?”
沈清城化悲愤为动力,从座位上站起来,铿锵有力地说:“下!”
玩家中大概只有一半的人下了车。
车站同丰山南站一样破旧,很安静,没有工作人员,仿佛早已废弃多年。
沈清城和陆戚没管其他人去哪,他们径直离开车站进了这座笼罩在烟雾里的小镇。
小镇偏僻落后,镇上建筑设施不多,大多是一两层的小楼房。
街道上落满了树叶和黑色的纸灰,被雨水打湿后湿嗒嗒地黏在一起。
所有店铺都关着门。
沈清城:“看起来像座死镇。”
陆戚:“去钟楼看看。”
钟楼站肯定有钟楼,而且这里的钟楼很显眼,镇上最高的那座建筑就是。
两人朝着最高的建筑走,走了一段距离后耳边开始隐隐能听到一种奇怪的乐声,并且他们离钟楼越近这乐声就越清晰。
路上开始有行人出现。
他们个个披麻戴孝,佝偻着腰,与沈清城和陆戚目的一致,都是朝钟楼去的。
两人没有贸然上前询问,不远不近地跟在这些行人后面。
今天是个阴天,天气阴沉,伴随着不时吹拂的冷风。
火盆里燃烧后的纸灰被风卷起,然后在空中被撕扯成各种形状。
风倦了,纸灰便被四处随意地丢弃。
沈清城抹掉脸上的纸灰,指尖捻了捻,“纸钱。”
钟楼在办丧事。
音响里传出哀乐,披麻戴孝的行人不约而同来到这里,来到钟楼,跪在燃烧的火盆前。
戴着白色尖角帽的人将纸钱抛向空中,他高昂起头颅,脸上眼睛向下弯,嘴角往上扬,竟然画着跟稻草人一样诡异的笑脸。
“你们是谁。”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所有跪在火盆前的人齐齐转过身,几十张画出来的鲜红笑脸直直望着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是个满脸褶皱的老人。
他用浑浊的眼珠子紧紧盯住沈清城和陆戚,眼神充满了不善。
跪在火盆前的人站了起来,戴白色尖角帽的人穿过人群走到前面,同样不善地遥遥望向这边。
陆戚右手紧了紧,眸光微沉,他没有听见脚步声。
沈清城连忙阻止他想要召出道具的动作,“先等等。”
他走到陆戚身前跟老人对视,直白道:“我们是坐火车来的,和谐号,途经这里。”
老人:“火车?”
沈清城点头,“是。”
老人眼中的不善没有消失,但气氛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触即发了,他古怪地笑了声,“火车好,火车好。”
那副神情就像恨不得两人立刻被火车撞死一样。
沈清城只当没看见,问:“你们脸上的笑脸是习俗吗?”
老人:“习俗?不,不是,是让死了的人看着开心点。”
他说完便变了脸色,面无表情地催促两人,“这里不欢迎外人,你们走吧。”
身后一群人虎视眈眈,实在不适合多留,加上一个小时时间不多了,沈清城和陆戚只好离开。
回去的路上,沈清城:“镇上有人在这辆火车上出事了?”
陆戚:“有人跟踪。”
陆戚:“不用回头看,是从钟楼出来的。”
沈清城:“那我们回车上再讨论。”
他们最后上车,上车后没过多久火车便“呜~呜~”喷着气启动。
沈清城无意中瞟了眼窗外,惊得心脏骤停,“!”
“怎么了?”陆戚注意到后也跟着往外看了眼,顿了顿,“看见谁了。”
沈清城抬起头,“你。”
车窗外的站台一刹那变得拥挤繁华,陆戚站在人群中,拧着眉头叫他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