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秋进来的时候沈子夏并没有睡着,她只是感觉浑身有些冷,皮肤像被针刺着一样疼,这事发烧时候的症状。
“二姐,你睡了吗?”
“没有。”沈子夏没敢把头露出来,只问沈子秋有什么事?
“姐,现在三月泡都熟了,我跟欢欢姐想了想,想去摘点三月泡,你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三月泡沈子夏知道,就是覆盆子,一种田间美食,味道很香很甜,就是籽比树莓要大点,咬起来咘哒咘哒的响。
有人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过沈子夏觉得很有趣,小时候上学的时候,一路都是覆盆子,铺着地上,可壮观了。
它虽然有刺,但是阻挡不了沈子夏那颗要吃它的心,经常和小伙伴们上下学在半路摘着吃,好几次错过了上课的时间。
年幼时候的味道,让沈子夏忍不住向往。
她答道:“我没事,你们去吧,我闷一闷就差不多好了,记得多摘点,我也要吃。”
沈子秋一喜,可看着拱高被子的姐姐,又担忧道:“二姐,你一个人在家真的行吗?我们可以下次去摘的。”
“没事,我只是感冒发烧而已,没什么大事,你快和欢欢姐去摘吧,晚了让人摘完了,记得多摘点,我最喜欢吃了。”
“哦,好。”
有了姐姐的同意,沈子秋连忙出来通知。
两人拿上个篮子,又给小家宝弄了个小篮子,三人这才往外走。
等脚步声离开了,沈子夏才闷回被子睡上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一阵刺耳的吼叫声,把正在睡梦中的沈子夏给吵醒。
“天杀的贼佬了,把我的钱偷了,娘啊,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啊?”
“他娘的,谁那么狠心啊,居然来偷钱,哪个不要脸的小偷啊?”
“生儿子没屁股的小偷,谁偷的?快给我滚出来?”
这声音太刺耳了,沈子夏感觉就像在耳边响起。
她本不想管的,但是声音越来越多,骂人的正是张金花,好像还有三叔婆还有平时张金花经常串门的几个叔婆婶子的声音。
叽叽喳喳的在耳边吵个没停,而且说的是偷钱的事情,沈子夏虽然有些难受,但还是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她没有出去,刚闷了一身汗还不至于有这个胆子出去。
只是听着外头张金花在骂着,谁偷了她的钱?她骂的特别难听,什么恶毒的话语都骂出来了。
沈子夏听到三叔婆在一边劝着,“你找清楚没有?这钱少了多少啊?”
外头张金花气的眼在冒火,即便是对着三叔婆,声音也冲了不少,“我没少数,每次拿了钱我都认真数一遍,记在脑子里,这突然少了十几块了,我怎么可能会记错?”
三叔婆并不确定是不是真少了钱,毕竟张金花也不是第一次闹出这样的乌龙。
张金花这人特别看重钱,手里存着的钱可能多了,就特别的小心翼翼。
每次她有钱进账,或者花了钱,她都会把钱认真的算上一遍,生怕少了。
她每次都数,但是年纪大了,有时候可能记不住事情,或者记下的钱被塞到别地了,于是闹出乌龙。
上一次闹乌龙是几年前了,张金花突然算着手里的钱,发现少了,嚷嚷着有小偷,嚷的全村都知道,为此大队长村支书等人都来了。
她还把家里每一个人都怀疑一遍,结果,却从她屋子的另外一个地方找出钱来。
张金花一拍脑袋才想起,原来她之前忙着,随便把钱塞到一个地方,然后就忘记了。
过后没想起来,只记得钱有多少。
这个乌龙当时把大队长等人闹的脸色很不好,要知道,当时她还让大队长一定把家里的贼揪出来,而怀疑对象就是继子两家。
三叔婆当时还帮忙怀疑了一通,结果闹那么大乌龙,她也跟着丢脸了不少。
所以这会三叔婆听她说钱不见了,又怕她闹了乌龙,到时候她帮着,又丢脸了不是?
可张金花却认定了钱就是少了。
“之前出过这么一次事,我就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放在一个地方,还算好了记下来了,你看,这事我记下来的钱,现在少了,不信你算算。”
张金花把一个本子递给三叔婆,三叔婆看了一下,又接过钱算了一遍,发现钱真的和本子上的钱对不上。
张金花把账目做的非常详细,大团结有几张,五块两块有几张,都写的清清楚楚,就连硬币也另外分开,然后再总和。
这么一算,清楚的知道,是少了一张大团结十块一张两块,一张一块。
她惊呼一声,“少了十三?”
“可不就是,哪个贼佬居然敢偷我的钱,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骂的起劲,边上的人见了连忙帮着骂,骂完开始给她出主意,算哪些人有可能偷钱的。
有人问道:“你房门锁着的,你家谁有你屋子的钥匙啊?”
张金花有些急躁,答了句,“还能谁啊,我,沈栋材,没别人了。”
“没别人了?其他人有没有可能拿到你们房里的钥匙?”
张金花不耐烦,“能有谁?谁敢拿我的钥匙?”
那人知道她丢了钱,火气大,也不好问太多,目光看着窗户的方向,问道:“会不会从窗户爬进去的?”
这么一说,张金花连忙盯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