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都答应你。夫妻本是同林鸟,若逢有事自然要彼此携手。”
听到张越这句话,杜绾顿时感到心里头那根不知道绷了许久地弦一下子松弛了,那肩负了多少年地担子也忽然消失了。而自己的背后则是多了一个坚实的倚靠。想到拜别父母时他们那欣慰的目光和笑容,她没有躲避张越揽过肩头的手,而是任由他箍着自己地肩背,又轻轻伸手解开了外头那霞帔的扣子。
富丽堂皇地霞帔飘然散落在地,随即便是那一袭云霞练鹊文褙子,当张越看到杜绾贴身穿着的那件颜色喜庆地大红遍地金缎子银红绉纱里子的对襟衫子时,那满屋子的红色终于让他一下子放开了所有矜持等待。随手放下了那高高挂在帐钩上的大红罗帐。
“唔……”
吻在那绵软的红唇上,张越不由分说地封堵住了杜绾才出口的惊呼。尽情品尝了那一抹芬芳地红色。他勉力挪开了一些,见红晕已经布满了那娇俏地脸,竟是不禁又吻了吻那滚烫的脸蛋,随即方才伸手为其宽衣解带。此时此刻,那一层层系得极其繁复地衣服扣子和带子再也成不了什么阻碍,须臾就被一件件抛落在地。
跳动的灯火映照着红罗帐中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忽然轻轻爆响了一声。然而。这种程度的声音却完全淹没在内中传来的喘息声中,赫然是道不尽的春意盎然柔情缱绻。当两个人终于完全融为一体时,面对那种猝然到来地疼痛,杜绾只轻呼了一声便死死咬住嘴唇,最后还是禁不住张越在耳边的低语,这才松开了编贝一般的牙齿,却仍是不肯吭声。
初试**,张越惦记明日新妇要拜见长辈。不敢太过癫狂,不过是浅尝辄止。然而,本该累了一天倒头就睡的他却丝毫没有睡意,而杜绾亦是醒得炯炯的。两人就这么在炕上侧身面对面四目相对,也不知过了多久,杜绾方才听到张越轻声嘟囔的声音。
“哪怕是拜师地时候已经知道先生是大有名头的人物。我也一直都以为先生是孤身一人,直到后来才知道他在老家还有家眷。先生尽心尽力教了我四年,所以最初见到师母的时候,我很担心她不待见我,可那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知道么,那时候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也心虚得很,而且那心虚还维持了好一段时日。”
“自从师母流露了那种心意,我就觉得有些惶恐,或许说是不自然。骗到了一个世上最尽心尽责的先生。若是真的娶了恩师唯一的爱女。这岂不是好事都让我一个人占了?”
“人家都说我少年沉稳,可我是不得不沉稳。偌大一个家族。上头都是顶尖的高官,若是我不能靠自己崭露头角,那么就只有被人遗忘在一边。若是只有我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是我还有爹娘,又有了妹妹,如今还有你,有先生和师母,我就只能愈发沉稳,但谁知道我的骨子里,也和别人一样有恣意,有时候也想肆无忌惮一回?”
“大姐夫曾经问我是否喜欢你,我没有答他,但这句话我可以现在答你。绾妹,婚事是我自己向祖母求来的,我自然心里有你……”
杜绾越听越觉得诧异,待看到张越地眼睛已经渐渐合上,嘴里仍在叽里咕噜,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酒气,不禁恍然大悟——原来他竟是喝醉了酒说醉话。虽则那心里有你四个字已经低不可闻,但听在她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脑海中一闪晃过那个衰裳缟素服丧地身影,她不由得想起了顾氏当初在桂花林中的一席话。
“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为人父母尊长,谁不是为了晚辈着想?不论是高门大户还是书香门第,谁都知道戏文上那些私定终身后花园是不明就里地家伙写出来骗人的。我知道你心里头的顾虑,但这婚事不但是你们两个小辈的事,还是两家人的事,更关系到你还在狱中的父亲。
和杜家结亲固然是有一条是因为杜大人,但我也从灵犀那里听说了绾姑娘你的人品性子和担当。如今大家千金要多少有多少,可关键时刻能沉住气的却少有。即便孟家没有出那样的事情,那位四姑娘不必守孝,我心里也早就打定了主意,孟大人功利心太重,和你爹的风骨相差远矣。今天你母亲答应了,我实在是松了一口大气。越哥儿的父亲虽说不是我亲生,但我膝下四个孙子,将来却必定要看他的,我就将他托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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