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在哪里?”承国公一脸的疑惑。
陆念锦还是那三个字,“不知道。”
“那好吧!”承国公讪讪道,当着萧询的面,他也没有办法逼问陆念锦。
“走吧!”萧询威胁地看了承国公一眼,带着陆念锦朝外走去。
两人出了国公府,便直奔国师府而去。
承国公府,大老爷陆博荣走近了承国公,沉声道,“爹,二弟已经没了,念耘,我们真的不管了么?”
承国公抚了抚额头,“太子妃都已经说了没见过人,你还能怎么管?”
陆年辰听祖父和父亲说的不对付,忙打圆场道,“祖母,父亲,请听年辰一言。”
“嗯?”承国公挑了挑眉,朝长孙看去。
陆年辰一脸肃色道,“二叔向来温柔敦厚,他若在天有灵,心中定是只惦念念耘妹妹好不好,至于回不回来却是无关紧要的,毕竟在外面总比嫁给永宁伯府六公子好,是罢?”
承国公和陆博荣听陆年辰这般说着,两人对了个眼神,恍然大悟起来,“你的意思是,太子妃是故意的,她怕我们家再给念耘乱定亲事,所以才不让她回来?”
陆年辰点了点头,“太子妃打小心地便良善得很,她定然是这般想的。”
“那我就放心了,”陆博荣松了口气,过了片刻,他又朝承国公看去,皱眉道,“爹,您和母亲已经恼了好几天了,儿子能否过问一句,你们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听陆博荣提起老夫人,承国公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他冰寒地看了长子一眼,冷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陆博荣一噎,“为何非要等以后?”
说来也是巧,他刚问出这一句,宫里的圣旨就来了。
承国公听到管家的通禀,瞬间白了脸色,他冷勾着唇又看了陆博荣一眼,“你要的答案来了,走吧!”说着,一马当先地朝外走去。
因为是圣旨,原本被禁足的老夫人和陆嘉怡也被请了出来。
一行人济济地跪在前厅地上,等着福公公宣旨。
福公公先是扫了地上的众人一眼,然后才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国公府老夫人晏氏所在晏家一族占山为矿在前,晏氏毒杀信阳侯府一家七十六口在后,泯灭良心,丧尽天伦,即日起,废除一品诰命,另将承国公府降为思过伯府,赐思过伯奉旨休妻,不得违抗。”
“臣领旨谢恩。”承国公早有心理准备,因此他的反应是最快的,径直领旨谢恩,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响头。
他身边的其他人却是一脸的懵逼,尤其是老夫人,只见她煞白着脸,脸皮紧紧地绷着,她根本没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她曾经做过的最引以为傲的两件事情就这么被拆穿了,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伯爷,您既已接了旨意,又无异议,那老奴便先回去了,皇上还等着老奴伺候呢。”
“公公慢走!”承国公站起来,陪着福公公一起朝外走去。
走到厅堂时,福公公停下脚步,笑望着承国公,道,“伯爷,送到这里就好了,您还是先回去承办皇上的旨意罢。”
“也是。”承国公点了点头,目送福公公离开,然后转身回了厅堂。
“父亲,这些都是真的吗?”陆博荣错愕着,不可置信地看着承国公诘问。原本他以为二弟的死已经算是极大的打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一连串的打击。她的母亲竟是灭门凶手,而且灭的还是自己亲姨母,亲表姐一家。这事要是别人做的,他肯定会骂一句丧心病狂,但偏偏这事是他母亲做的,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悲哀又抱着一丝侥幸,看着他的父亲,希望他的父亲能反驳他。
可承国公却没有理会他,他径直朝老夫人看去,从袖中取出一封休书,递给她道,“晏氏,今日我便休了你这毒妇,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跟我思过伯府,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速速离开罢!”
经过这一会子,老夫人终于冷静下来,她冷冷地看着自己下毒手抢过来的枕边人,道,“这些事,你早就知道?”
“那又如何?”
老夫人仰天大笑,凄凉至极,很久后,她才停下来,讽刺至极道,“不如何,我只是从未想过,我用尽所有算计,最后嫁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畜生。”
承国公拱了下手,眉里眼里都是冷意,“彼此彼此!”
话落,他朝身后的管家吩咐,“将这恶毒的妇人拖出去!”
“谁敢!”老夫人起身大喝,她觑着承国公,针锋相对道,“你这思过伯府,我早就不想呆了,不用你赶,我会走,只是在走之前,我的嫁妆,和我这么多年的私产,你得还给我。”
“你的嫁妆,你的私产?”承国公被她的话气笑了,指着她的鼻子道,“晏晚晴,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初到上京时是个什么德行,一身的脏污,两件粗麻布的衣裳,头发绑成两根辫子,连一支素银的簪子都买不起,这样的你,有个屁的嫁妆、私产!你口中的那些东西全是从被你害死的表姐魏如意手里抢来的!”
最后一句话,承国公是咆哮出来的,吼得脸红脖子粗。
“爹——”陆博荣见父亲这般生气,想要开口劝劝,缓和一下气氛,谁知他这一句打岔,却让承国公又将矛头对准了他,“还有你,这么多年金尊玉贵地被人供着养着,你以为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花谁的,我今日不妨告诉你,那些不是承国公府的家业,不是你外祖家的家业,那些全都是魏家的,是那个在大好年岁,青葱岁月被你娘毒杀了的魏如意的。”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陆博荣,你还有脸替那个女人求情吗?”
陆博荣闻言,眼角剧烈地抽搐着,扭头朝老夫人看去,“我爹说的都是真的吗?”
老夫人沉默不语。
陆博荣紧紧的咬着唇,下一刻,突然大吼,“我问你我爹说的都是真的吗?!”
老夫人干脆别过头去,还是不语。
她这人向来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管她做了多少害人的事,她都能坦然面对旁人,但唯独在面对她的孩子时,她做不到坦然,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些无地自容的。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陆博荣低下头去,男儿泪一滴一滴滚下脸颊。
厅堂中,一直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他抬起头,打破了沉默,拱手冲着承国公道,“儿子请父亲奉旨休妻,另,迎信阳侯府魏大小姐为嫡妻,儿子愿拜魏大小姐为生母,从此日日香火供奉。”
“荣儿,你——”老夫人听了陆博荣的话,整张脸上都是灰败之色,她指着他,手指颤抖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竟然这般狼心狗肺。”
“可这都是你应得的不是吗?”陆博荣苦涩的说。
话落,他站起身朝管家看去,“将这老妇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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