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这个年纪,虽然已经不那么在乎皇上的宠爱,可为了萧泽,到底还是要讨巧几分的。尤其是,在萧泽受伤,不能出席接风宴的情况下。
景妃这般想着,回头阿槐姑姑禀报给张太监的赏赐时,她大手一挥又加重了三成。
阿槐姑姑端着赏赐去小厨房寻张太监。
张太监向来是个爱赌又手松的,他看着阿槐姑姑端着满托盘的银锭子过来,眼睛都亮了,匆忙迎上来道,“姑姑拿着这么多赏赐,不知是要……”
“这些都是娘娘赏赐给你的,”阿槐姑姑说着,将景妃喝了心安神茶之后的变化说了一遍。
张太监听完后,暗暗心惊,他的本事,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清楚的厉害,不过就是换汤不换药的一碗安神茶,能有那个功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只是,他想虽这样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反而堆了满脸的笑,厚着脸皮,径直将这个功劳领受下来,接过阿槐姑姑手中的托盘,道,“有劳姑姑特意跑一趟了,咱们都是重华宫的奴才,为娘娘分忧,原就是应该的,什么赏赐不赏赐的,实在是太见外了!”
这般说着,他却将托盘抱得更紧。
阿槐姑姑在重华宫这么多年,对张太监也有几分了解,她笑着看了他一眼,没再言语。
第93章 纳进东宫给太子做侧妃
景妃是在三天后傍晚,才发现自己腰粗了一圈的,宫内大宴,必须得按品大妆,可阿槐姑姑伺候她穿妃嫔朝服的时候,却发现侧面的梅花盘扣根本扣不住。
阿槐姑姑因为着急,拉扯的有些厉害,景妃又刚用了晚膳,只觉得腰上一勒,她不悦的蹙了娥眉,道,“怎么还没好,若是误了宴会,连着本宫都要吃挂落。”
“回、回娘娘的话……”阿槐姑姑脸色复杂,小心翼翼的看了景妃一眼,道,“您最近可是吃的多了一些?这朝服的盘扣,都有些扣不上了!”
景妃一听这话,低了低头,下意识的朝自己的腰侧看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她吓了一跳,须知,这件朝服是前几年刚做的,那时她为了显得庄重,还特意让御绣房将腰身掐宽了两寸,结果现在她不但将那放宽的两寸撑得结结实实的,就连边上梅花盘扣都扣不上了!
她这是长胖了多少?!
她紧紧的抿着淡色的唇,眼中一片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怒色。
“要不,奴婢将这梅花盘扣拆下来,安在朝服的锁边处?”阿槐姑姑怕赶不上大宴,她想了片刻,试着提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景妃无奈的点了点头,“你去拿针线罢!”
“是,娘娘,”阿槐姑姑答应了一声,往外退去,没多久,她拿了针线包过来,先用极细的钩子将梅花盘扣上的金线挑了出来,跟着,又比对着景妃的腰身,将盘扣重新缝在了合适的位置……
扣好盘扣后,她一面收拾针线,一面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道,“娘娘放心,也就是应付这一次大宴,等过了今天,奴婢立刻吩咐御绣房的绣娘,为您重做一件朝服。”
景妃“嗯”了一声,一脸沉色的朝妆镜台旁边的立式铜镜走去,她提着朝服袍摆转了一圈,整个人是胖了一圈。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胖的呢?她记得,自己这半年来的饮食一直很规矩,一顿最多只吃半碗……难道,是她的胃出了问题,不能克化了?
这般想着,她侧头朝阿槐姑姑看去,“距离大宴开始还有多久?”
“回娘娘的话,还有将近一个时辰。”
“来得及,”景妃眸光一转,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太医院,将院正给本宫请过来!”
“喏。”阿槐姑姑约莫也猜得出主子的意思,她答应了一声,就朝外退去,打发了一个腿脚麻利的小太监去请太医院的梁院正。
梁院正今日正好当值,他听到景妃有请,立刻背着药箱赶到了重华宫。
到重华宫后,阿槐姑姑将他接进了内室,他看到景妃第一眼,眼里就露出几分惊讶来。
景妃捕捉到了,不怒自威的看了他一眼,难得强势道,“梁医正看出了什么,不妨直说。”
梁医正说是太医院医官,可在真正的皇家人面前,归根结底却是个奴才,他不敢隐瞒,低头拱了拱手,道,“娘娘似乎胖了不少,气色也好了很多。”
“是吗?”景妃挑了挑眉,朝他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腕,示意他上前把脉,“本宫想知道,自己为何会变胖这么多。”
梁医正也知道后宫女子对于美貌的看重,他膝行着上前,隔着帕子搭上景妃的手腕,过了片刻,收回手却道,“娘娘的身子并没有什么不妥,至于胖的这许多,许是娘娘近来吃的多了,动的少了一些。”
景妃不信,她眉头皱的紧紧的,“本宫的身子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梁医正颔首,“微臣敢用自己的性命保证。”
景妃见梁医正说的这般认真,不信也得信了,她神情惫懒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久留梁院正了,阿槐,替本宫送梁院正出去!”
“是,娘娘。”阿槐姑姑答应了一声,冲着梁院正摆了个请的姿势。
梁院正又拱了下手,才弓着身子,随着阿槐姑姑一起朝外走去。
另一边,坤宁宫。
陆念锦今日也入了宫,她和江溶月是前后脚到的皇后殿里。
此时,皇后正看着她,柔声询问,“怎么不将极儿也带进宫来,本宫有很长时间都不曾见过他了。”
陆念锦笑了笑,不软不硬道,“回母后的话,极儿自从上次中毒后,身子就一直差的很,在他三岁前,最好还是静养着,不要出门见风的好。”
皇后听她这么说,沉静柔婉的面容微微僵了僵,用帕子掩着嘴轻咳了一声,道,“锦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本宫?”
“臣媳不敢,”陆念锦淡淡言道,皇后听了,脸色却更不好了,她吃力的又咳了一声,叹道,“你终究还是怪本宫的。”
“……”陆念锦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性不再开口。
倒是江溶月,看皇后难受成这样,她轻轻的握住皇后的手,冲陆念锦道,“表嫂,姑母她是小皇孙的亲祖母,她心里定然也不希望小皇孙受苦的!小皇孙中毒,她心里的煎熬并不少于表嫂……”
陆念锦听她这般说着,深深的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道,“我都说了,我不怪皇后娘娘。”所以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江溶月咬了咬幼嫩的下唇,“那表嫂能否替姑母看看,姑母都咳了好几天了,药喝了不少,可一直都未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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