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薇避开他的巴掌,冷冷的笑了一声,“周胜,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人,以后,我祝你们夫妻白头到老,断子绝孙!”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在黄伦的庇护下,上了马车。
黄伦在黄薇上车后,也爬了上去。
马车很快跑远。
车上,黄薇伏在黄伦肩上,瞬间哭成泪人。
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陆念锦和黄伦终于知道她被贬妻为妾,签了卖身契的真相。
原来是周老夫人嫌弃她不能生育,故意伙同家里唯一的小厮设了局给她钻,冤枉她和小厮不清白。
又威逼利诱她,要是不同意签卖身契,贬妻为妾,就扯着她闹上公堂,让黄伦以后没法参加科考,就是已经取得的秀才功名也要被革除了。
黄薇从小就跟弟弟感情好,她怎么舍得因为自己而毁了弟弟的一生,所以她明知自己是被陷害的,但还是被周老夫人牵着走了。
“大姐,你怎么这么傻!”黄伦泪流满面的看着黄薇,悲痛道,“你是我的亲大姐,功名、科考什么的,哪里有你重要,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便是让我一辈子做个农家子,我也是无怨无悔的。”
黄薇听黄伦这般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陆念锦坐在旁边,也有些心酸,她暗暗的抹了抹眼角……
一个半时辰后,陆念锦坐的屁股都有些酸了,马车才停下来。
车夫在外面喊着,已经到了村口。
三人搀扶着下车,付了铜板,往家里走去。
黄家婶子没想到黄伦和陆念锦会将黄薇带回来,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注意到黄薇消瘦的身材,难看的脸色,忙上前关心的询问起来。
黄伦也是到了这时候,才跟黄家婶子说了周家的那些禽兽行为,还有他们赎人的事。
黄家婶子听完,可心疼怀了,她再三确定女儿没有旁的问题后,疾风一般的跑去厨房,抓了把菜刀就要去镇上跟周家人拼命。
黄伦和黄薇见状,又手忙脚乱的去拦自家母亲,好一番争执,两人才将黄家婶子手里的刀夺了过来。
接着,又是一通安慰,黄家婶子终于冷静下来,抱着黄薇哭道,“薇儿,娘以后再也不逼着你嫁人了,以后你就留在家里,娘和你爹养着你,等娘和你爹老了,就让伦儿养着你!”
黄薇连连点头,感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
在这之后,村里虽然常有风言风语,但黄家人却毫不在意,他们一家团圆,日子幸福又平静。
陆念锦又在黄家留了半个多月,眼看着腹中身孕已经五个多月,她不敢再在黄家留下去,便寻了个回乡祭祖的由头跟黄家四口辞了行。
黄家婶子虽然舍不得陆念锦,可也说不出不让她祭祖的话,只得抹着泪帮她收拾行李,又将她送上了出村的牛车。
陆念锦在走之前,又去了当铺一趟,她给了当铺掌柜几个药方,然后将之前活当的当票和赝品古画一起带走了。
在镇上雇了一辆马车,她趁着路上还未结冰,一路往南而去,最后在无锡境内的一个小镇落了脚。
这时,她已经将近七个月身孕,显怀的根本扮不成男人,只好请托一路送她过来的车夫帮她重新办了户籍,又买了一座小院子。
此时,她用的还是李锦这个名字。
另一边,上京里,萧询还是没有陆念锦的消息。
这日,守在孟清庭身边的死士突然回了国师府求见。
书房中,萧询抬了抬眼皮,嗓音愈发冰冷道,“让他进来!”
“是,太子!”来臣答应了一声,朝着外面通传了一声。
下一刻,一身玄衣的死士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书房中间停下后,他单膝跪下行礼,“属下见过太子。”
“免礼,有何事?”萧询直接问道。
死士则肃声道,“回太子的话,孟大小姐一个时辰前,跟四皇子提起了太子妃,说太子妃如今已经不在上京,而是在无锡!”
“无锡?”萧询大喜,“此话当真?”
死士拱手道,“是,孟大小姐当时是突然想到这茬的,看她的表情,应该是真的。”
“本宫明白了,你退下,继续盯着她!”
“是,太子!”死士领命离开。
萧询在他走后,又朝来臣看去,吩咐道,“即刻通知蔡浥,分出六成的死士去无锡寻访太子妃,务必要在萧泽的人找到太子妃之前,先一步将太子妃护好了!”
“是,太子!”来臣答应了一声,拱手朝外退去。
蔡浥收到来臣的消息后,立刻亲自带人前往无锡。
他们到无锡后,重点查访几个月来的新增户籍。
在他们日以继夜的暗访下,最后终于锁定了一个名叫李锦的人,这个孕妇的各项情况都能跟太子妃对上。
于是某天夜里,蔡浥迫不及待的带人去了陆念锦定居的那座小院。
小院中,他一现身,跟陆念锦一对视,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太子妃!”他拱了下手,有些惊喜,又有些痛苦的冲着她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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