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锦打量着皇后的脸色,心里叹了口气。
当年先太子的事,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陆贵妃,可除了她,还有谁会、又有谁敢对先太子下毒手呢!
也是为难皇后了,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杀子仇人儿女双全,福寿康安,她却只能偏安一隅,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守着这偌大的坤宁宫,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日子。
用完午膳,陆念锦和江溶月陪着去皇后去御花园消食。
消完食,三个人回去又搭着宋迎姑姑凑了桌马吊……
陆念锦牌技最差,输得最惨,偏偏牌瘾还最大,到最后输的全身上下就只剩下皇后给的凤凰玉牌。
惹得皇后和江溶月打趣不已。
……
当晚,就寝前,江溶月提出想跟陆念锦同睡。
皇后看了她一眼,想也不想就拒绝道,“就你那猴子样的睡姿,可别往你表嫂跟前凑了,没得害你表嫂整晚睡不好,以后都不敢进宫来了。”
陆念锦因着怀孕的缘故,也不想跟人同睡,便只促狭地在一旁看着。
被皇后一通训,江溶月总算歇了要和陆念锦一起睡的心思,无奈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陆念锦在她走后,也回了自己上次住过的房间。
房间还是老样子,她现在怀着身孕,不宜劳累,简单洗漱了一番就睡了。
秦嬷嬷不放心她,亲自睡在脚踏上帮她守夜。
陆念锦不忍心秦嬷嬷到这个年纪还遭这份罪,索性起身让坤宁宫的宫人抬了一张软榻进来,放在她的床边,上面铺了厚厚的被褥,刚好躺得下秦嬷嬷,容得下她翻两个身。
夜色越来越深,屋里很快传出绵长的呼吸声。
宋迎姑姑是在丑时左右,人睡的最熟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潜进房中的,她绕过秦嬷嬷,直接走到了陆念锦的身边,三指微微曲起,搭上她的手腕。
一下、两下、三下……到第六息的时候,她收回手,转过身,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陆念锦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同时,心底泛起一抹狐疑。
来人是谁?
为何要给她诊脉?
她想确定什么?
皇后寝宫。
已经这个时间了,皇后还靠在榻上,不肯安枕。
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攥紧了手中的小札,抬头朝珠帘处看去。
进来的正是换掉夜行衣的宋迎。
“怎么样?”皇后看到宋迎,立刻坐了起来,看着她有些着急的问。
宋迎看着皇后充满期盼的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
下一刻,皇后的眼神立刻暗淡下去。
她攥紧了放在榻上的手,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失望和哽咽,“不行吗?终究还是不行吗?”
宋迎上前,给皇后递了块帕子,弯下腰,一面帮她抆泪,一面安抚道,“只有一次,这并不能证明那剧毒有碍于太子生育,也许只是凑巧!”
皇后听宋迎这般说着,眼中顿时又浮起一抹希冀来,灼灼地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吗?”
宋迎点头,“自然是真的,”跟着,她又道,“不过娘娘要是真的很急,奴婢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你快说?”
“奴婢的先祖曾留下一张药方,照着那张方子煎药服之,当夜再行房,便一定能生下男胎……”
第49章 本座的孩子,生下来!
陆念锦想着那个偷偷摸摸给她把脉的神秘人,在黑暗中警惕地眯了眼,一时神经紧绷,睡意全无……
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她的房间,很明显对坤宁宫十分熟悉。
会是皇后的人吗?
一瞬间,陆念锦想到了楚拂,想到了四个芸,她们可都是皇后指给她的人,尤其芸姜,当日她闻着太湖银鱼羹反胃时,她就站在她的身后。
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后召她进宫也定然存着试探她的心。
一次不行,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陆念锦这般想着,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同时又有一丝庆幸,进宫前,她为了防备陆贵妃发难,和秦嬷嬷在屏风后更衣时,特意用银针乱了自己的脉象,如此就算不小心受伤,太医来替她请脉也瞧不出任何异常。
只是没想到,最后陆贵妃没防着,却刚好应对了皇后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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