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楼的典籍自然比第一楼那浩如烟海的典籍要难上一些,因此典籍数量也少了一半, 白得得用了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就上了第三楼。
后面因为有了瑶池域大量的基础知识, 白得得看书越发地快了起来, 第三楼和第四楼加起来也就用了三个月的功夫。
到第五楼时,白得得虽然有梅牌,但的确要如齐卷束所说接受藏经楼的考验。
白得得走到第五楼的门口时,门是由一大块玉石制成,上面闪烁着无数的典籍,都是玉山书院第一楼到第四楼所藏。
白得得正不得其解时,齐卷束站在她身后道:“你在上面随便拣选一本,自然有题目出来。在规定时间内作答一百解就成。”
白得得点了点头,那就是一百道题了,“齐伯,那规定时间是多少啊?”
“五十息。”齐卷束道。
岂不是眨眼间就要完成两题?白得得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却替玉山书院的弟子在担心,“齐伯,不知道玉山书院有多少弟子能完成这第五楼的考验啊?”
齐卷束翻出一枚玉简看了看,“从藏经楼的试验关卡设立以来,共五百零三年,期间有一万两千名弟子通过第五楼的考验。”
白得得算了算,那也就是说一年差不多能有二十几人通过,这玉山书院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白得得又朝齐卷束笑了笑,“那我开始咯。”
其实第五楼的考验挺简单的,白得得随意点出一本书,题目基本都是问在藏经楼的哪一楼哪一行哪一列。问题不难,难的是必须所有书的位置都记住,且要在极短的时间内答出,这就要求记忆要极为熟悉。
玉山书院那些通过关卡的弟子,除了天赋惊人之辈外,通常都是以勤补拙之人。比如齐卷束,那是在第一楼待了二十年之后才通过第五楼的考验的。
当第五楼的门朝白得得洞开时,齐卷束嘴巴张得都能吞下鸡蛋了。览书一年就通过考验的人玉山书院不是没有,但那是因为那弟子在打赌,进来纯粹是记背藏书位置的,连书卷都没翻开过。白得得好歹也是翻过的人。
齐卷束提醒白得得道:“第六楼的关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不再仅仅只是考典籍所在的位置。”
“谢谢齐伯提醒。”白得得笑道。
看书的人,有句话叫做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然白得得没能拥有南草嘴里那种“女人味儿”,但她的一举一动,如今自带一股优雅从容的美,这一笑更是笑得齐卷束的心口都“扑通”了两下。
白得得在第五楼待了一个月便上了第六楼。
白得得觉得第六楼的关卡其实也挺简单的,毫无挑战性,就是拣选一本书出来,随机选择里面的一句话,问在书页的第几页第几行。这对白得得来说,甚至比第五关还容易。
只是这一次齐卷束刚好因事出去了,并不知道白得得上了第六楼。他现在没事儿就爱往五楼去逛。就白得得那张脸用来洗眼睛效果别提多好了,看见就叫人心旷神怡。
不过齐卷束办完事儿回来,在五楼却没找见白得得,他回头下楼查了一下出入记录,并没有白得得离开的记录。
齐卷束不放心地将替他值守的弟子叫来询问,“今日进出的名单都在这儿吗?”
“都在这儿了,齐伯。”
“那怎么五楼的白姑娘不见了?”齐卷束问。
值守弟子也被问得一愣,他今日忙于整理典籍,还没来得及上楼去偷瞄那位美人,没想到却失踪了,“齐伯,白姑娘真的没出去。”他脑子转了转,“该不会是第五楼里有楼中楼,白姑娘误闯进去了吧?”
齐卷束敲了那值守弟子一个栗子,“胡说什么呢,第五楼没有楼中楼。”这些个弟子成天幻想藏经楼中有楼中楼,藏着绝密宝典,真是太天真了。
齐卷束在藏经楼里守了将百来年,五楼的每个缝隙都被他找过了,哪有什么楼中楼。后来还是他师傅见他痴迷于传说,才替他解了惑。
藏经楼内的确有个楼中楼,但并不是在五楼以上,而是在第一楼。不过第一楼占地宽广,典籍浩如烟海,楼中楼究竟藏在哪里,需要什么契机才能打开,却是一个人都不知道。
迄今为止,据说只有那位在藏经楼中开辟楼中楼的玉山书院第十五位院长才知晓具体位置。不过那位院长设立楼中楼不久后,就突然陨灭了,死前连楼中楼的消息都没来得及说,所以从此楼中楼就成了悬案。
那值守弟子摸了摸后脑输欧,“那白姑娘会去哪里?那么大个人总不能凭空消失吧?如果不是楼中楼,那应该是去了六楼吧?”
这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的确只有六楼是唯一的可能。可如果这样的话,白得得看书的天赋也就太了不得了。
齐卷束也是通过了六楼考验的人,但他是二十年前才通过的。第一楼到第六楼,典籍浩繁如海,想要记住每本书内每句话的具体位置,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齐卷束也是侥幸通过的,那次考查的书刚好都是他比较熟悉的。
齐卷束“咚咚咚”上了六楼,输入神识查了查门边的出入记录,没想到真看到了白得得的名字。
值守弟子跟在齐卷束身后探头探脑地道:“齐伯,白姑娘是不是进去啦?”他心里虽然这么问,但其实是并不觉得有可能的,是以口气显得十分轻松。
却不料齐卷束点了点头,长叹道:“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那值守弟子则彻底蒙了,他在这藏经楼值守了也有十来年了,别说六楼了,就是五楼的藏书库他都进不去,只能从旁边走便道去清扫。
六楼以上的典籍,白得得就不能只是随便翻翻了。里面的功法和心得都更为艰深,有些功法即便是她也得坐下来慢慢演算才能理解透彻里面的道理。
齐卷束进门时就看见白得得正坐在案几旁在演算东西。他暗自点了点头,这才是读书的样子嘛。
齐卷束走到白得得身边,探头看了看她演算的稿纸,居然两眼抹黑,完全不懂她在算什么。
“你在算什么?”齐卷束问。
白得得正兴奋呢,难得居然还有人能讨论,那就更完美了。白得得立即将稿纸往齐卷束推了推,“齐伯你来看,原来炼器、炼丹到了高阶,不仅要对材料、草药的性质全盘了解,还得兼有天时、地利,甚至人和。更细致的还要看矿石的年份,还有矿石的来源地,开采的时月等等,如果全部推演准了,就能炼制出高阶的法器和丹药。”
“而且还有神纹。有位前辈对神纹有些心得,发现神纹就是符文的高阶版,只是必须配合星域轨迹,山河行迹来演算,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一次使用都要演算,如果不是极为熟悉,恐怕即使学了也没用。”白得得兴奋地想跟齐卷束讨论。
但是齐卷束一看白得得的那些“鬼画桃符”就头晕。并非是因为不解而头晕,那是真的头晕眼花。
白得得见齐卷束不答话,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又重新坐回原位开始演算起来。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何经常看到容舍在演算东西了,估摸着也是在推演这些东西。
这一演算,白得得在第六楼待的时间就超过了她的语气,直到半年后才上了七楼。
这一次齐卷束可没错过了,他察觉到白得得开始往七楼走时就匆匆地赶了过去。“你要上第七楼?”
白得得一脸当然地看着齐卷束,她六楼看完了当然要上七楼。
齐卷束苦笑道:“你知道迄今为止,玉山书院有多少弟子通过了七楼的考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