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店里隔音效果最好的一间包厢，外面的兰月听不见任何声音。

巧丽重重喘着气，头发借着汗水黏在脸上，目光狰狞，她将手里的棍子“咣当”一扔，把萝妮拖到自己很早前就打通的地下密道。

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两人便消失在包厢里，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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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萝妮已经被人五花大绑，手腕上被戴上了精神力抑制环。她睁开眼，头后的血迹凝结发干，巧丽下手太狠了，伤口处传来一阵阵钝痛。

她看向面前的巧丽，她手里拿着一碗饭在吃，发现她醒来后，嚼了两口饭，推了一盒盒饭给她，“等会会有人来接你，大概还有一天才能到目的地，你随便吃一点垫垫好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萝妮打量了一下四周，和载客飞船的“地下”房间一般，很小很挤，空气闷热，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过，很多没钱买船票的人都会选择挤在这里。

“到时候就知道了。”巧丽几口将饭盒里剩下的东西塞进嘴里，随后拆开萝妮那盒饭，飞船底层人吃的饭多是上面人看不上的，盒饭就是一股淡淡的酸味，像是放久后食物发酵的味道。巧丽用勺子舀了一口饭送到萝妮嘴边，她微微皱了一下眉，礼貌道，“我还不饿。”

“你是吃不惯吧。”巧丽冷笑了一下将饭盒放在地上，带着终于撕掉伪装后的愉悦，“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公主怎么吃得惯我们平时吃的东西。你既然不想吃的话，那就饿到手术台上去被开膛剖腹吧吧。”

“巧丽你……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萝妮内心七上八下，绑在背后的手不安地拉着衣服，涌起了一个让她十分恐惧又不敢相信的猜测，“你想做什么……”

“我一直是这样啊。”巧丽笑着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拍了拍，高兴道，“我一直都是大人派过来监视你的，跟你当朋友只是我的一项任务，一个工作。我是个delete，从出生起就带着对你们这些人的愤恨。你大概不知道，最早的划分里我们应该是delta，但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不应该存在的，最好能一键全部delete了。鬼才想和你们这些自我感觉超好，高高在上的人做朋友。”

萝妮看着她陌生的样子，开口声线都在颤抖，“你是说那个想把我抓去做实验的组织？”

“是啊。你也别想跑，我们的人在这艘飞船的各个出口把持着，你要是跑的话……”巧丽捏着她难以置信的脸，幽幽道，“左右只要人没死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死了也没关系，反正是要解剖的，活着跟死了其实也差不多。”

“砰砰砰。”房间的门被敲响了，萝妮一惊，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局促又快，巧丽将她用麻袋套起来，和那些杂物堆在一起，随后冲门口喊了一声，“谁啊？”

“我，尼克。”尼克叼着牙签在门外道，“来接人的。”

巧丽打开门，尼克踩着自己的人字拖走了进来，一如既往地流着泡面头，一下巴的胡子没刮，和街角的小混|混一样。

“就在那里，我给装麻袋里了。”巧丽关上门后反锁，朝萝妮那个方向指了指。

“那儿啊？”尼克走过去，直接将装着萝妮的麻袋扛了起来，她在里面挣扎，尼克一巴掌拍在上面，劲道十足，她腿上立刻红了一片，“规矩点，否则有的难受了。老子是个粗人，可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要是去胳膊断腿了死后可别恨老子。”

麻袋里安静了下来，尼克将一包东西交到巧丽的手上，轻描淡写道，“大人给你的报酬，里面的钱够你和你弟弟花上两辈子都花不完，还有两个假身份，你们也不需要跟着那些gamma、delete一起强制迁移到那颗荒星上了。”

“谢谢大人。”巧丽紧紧握着那包东西，像自己的性命一般。

尼克扛着麻袋走了出去。

萝妮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被不断蔓延的恐惧给包绕着。那样害怕的感觉就像麻袋一样，紧紧包裹着她，越缩越牢，侵入骨髓，独留她一人困兽之斗

尼克怕她在路上闹腾被发现，给她打了一针麻醉，量正好够到达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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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那头，和虫族接壤处，西尔斯和尤尼斯呆在会议室里。

“是克莱尔，还没有死。我们根绝乔安发送的信息追踪过去，已经初步确认了。”西尔斯穿着笔挺的军装，皮肤黑了不少，手臂上还有一长条伤痕，上面褪掉了黑色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