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显然,李令婉对这件事的态度表现的怒不可遏。
李惟元什么时候同赵淑宁见过?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而且听老太太和赵夫人的这意思,是想要撮合李惟元和赵淑宁?
若到时他们真的定下了这门亲事,而自己也已经和淳于祈定下了亲事,那她和李惟元是否真的是有缘无分了?还是说到时李惟元会和赵淑宁成亲,自己只是他金屋藏娇的一个存在?
不,不,若果真那样,她是绝不会再和李惟元在一起的。
李令婉心中时而悲愤,时而又觉得悲痛,到最后眼眶都有些发热了。为防旁人瞧出她的异常来,她忙死死的忍住了,又忙低下了头去,双手无意识的弄着自己腰间戴着的那只香囊。
李惟元对她是极了解的,一见她这样,便晓得她必然是多想了。只是现在人多,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法子拉了她过来同她解释这事,只能等待会儿席散了,送走了宾客再来同她解释了。
所以他望了垂着头生闷气的李令婉一眼之后,就开口同赵夫人客气作辞,转身出了世安堂。淳于祈随后也同赵夫人客气作辞,亦转身出了世安堂。
李令婉这时抬头看了看李惟元的背影,不晓得为什么,眼眶忽然就更加的发热了。
于是这一整日的寿宴她都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好不容易的等到下午送走了众位宾客,她便对老太太说自己乏了,要回去歇歇。
非但是她,就是老太太等人也都乏了。当下众人也都回去歇着了,只留了双红等几个信得过的大丫鬟在庭院中看着其他小丫鬟和仆妇收拾东西。
而李令婉一回了自己的怡和院,就觉得心里闷的不行,歪在临窗木炕上就不想动弹了。
今儿这般的应酬了一整日各位女眷,她也确实是乏了,歪在炕上没多少时候,她就有些朦胧想睡的意思。
但忽然就察觉到唇上痒痒的,她就微睁了双眼看过去。
其时夕阳返景入屋,照在单手撑头,侧躺在她身边的李惟元脸上,李令婉只觉得他的眉眼越发的柔和深邃了,简直就如同漩涡一般,能将她的目光全都给吸进去。
她一时就看得有些呆了。
而李惟元见她星眸朦胧,面上迷茫的模样,只觉心中柔软如水。又俯身下来在她的双唇上轻啄了下,随后他才抬起头来哑声低笑:“醒了?”
李令婉依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目光怔怔的望着他。
李惟元只觉她此时刚醒的模样娇憨惹人怜爱的紧,哪里还忍不住?便一手抚上她的脸颊,低下头来便温柔的亲吻着她。
不若刚刚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双唇上的那一吻,此时李惟元却是舌尖细细的描绘着她优美的唇形,随后又温柔的伸进她的口中,抵开她紧闭的牙关,勾了她的舌尖轻轻的吮吸着。
被他这样温柔对待,李令婉只觉得心中痒痒的,忍不住的就伸了双手来揽住了他的脖颈,阖着双眼,沉沦在这美妙的感觉中。
但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她猛然的就睁开了双眼,伸了双手来推他。
李惟元没想到在这样旖旎的时候她会忽然这样发难,一个没提防,就被她给推的往旁边摔了过去。所幸他及时伸手撑住了炕沿,这才侥幸没有摔下炕去。
他只以为李令婉这是不高兴,所以当下也顾不上自己,赶忙的就问着:“婉婉,你怎么了?”
李令婉却是不答,而是跳下了炕,掀开碧纱橱上吊着的盘花帘子一角,小心的往外间厅里看。
外间静悄悄的,并没有一个人,而且很显然,外间的两扇槅门都关了起来。正值傍晚,窗格上糊的高丽纸又有些年头了,所以外间看起来就比较昏暗。
李令婉这才轻舒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等完全舒出来,她忽然又觉身子凌空,那剩下来的半口气便又被吓的给咽回了肚子里去。
李惟元这时一面伸手打横抱起了她,一面还在不悦的说着她:“现如今都立冬了,地上凉,你下来也不穿鞋?”
刚刚李令婉心中着急,一时就没顾得上穿鞋。这时她就看了看自己脚上套着的白绫袜子,所喜也并没有多少灰尘沾在上面。
李惟元抱着她在木炕上坐了。怕她冷,自一侧的衣架上拿了一领斗篷来给她披在身上,又系好了带子,随后伸手捏着她的脸颊就笑道:“你在怕什么?哥哥进来之前就已经让小青在外面守着了,还能有人进来看到咱们两个亲热不成?”
李令婉被他这样毫不避忌的直白给惊到了。
毕竟他们两个现下明面上还是堂兄妹,若真的被外人看到了他们这样,哪怕就是被丫鬟给看到了,那也是件了不得的事。
一想到他们两个现在明面上还是堂兄妹,人面前总不能光明正大,李令婉就觉得心中有些烦躁了起来。然后她忽然又想起了赵淑宁的事来。
这一想起那就可不得了了。
李惟元原本正握了她的脚在手掌心,正想着要不要除了她的一双罗袜,摸一摸她的脚。
今年夏月李令婉贪凉玩水,曾在他面前露过一次脚。那时他便只觉她的一双玉足冰雪似的白,丝绸一般的滑,早就有心想要摸一摸的,不若今儿便遂了他心心念念的这个愿?
但还没等他伸手去除李令婉脚上的罗袜,忽然就见李令婉一脚就直接的踹了过去。
正正巧的就踹在了他小腹上,只引得他立时就闷哼一声。
而李令婉尚且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气嚷嚷的质问着:“你和那个赵淑宁是怎么一回事?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怎么从来不曾听你说起过这事?”
李惟元抓住了她作怪的那只脚,伸了两根手指,使坏似的在她的足底轻轻的挠了几下,李令婉忍不住,立时就笑出了声来。于是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质问立时就转化成了讨饶。
但李惟元依然不依不饶的轻挠着她的足底,一面挠,一面还道:“下次还敢不敢这样踹哥哥了?”
李令婉差点都要笑的喘不上来气了,忙一叠声的笑着讨饶:“好哥哥,我错了。往后我再不敢了。”
先前她睡着的时候压着迎枕,头上的青丝原就有些松散了,这时被李惟元这样一挠,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在炕上滚了几下,头发就越发的松散了。
李惟元见了,便倾身过来,将她牢牢的压在自己身下,一面伸手就去理她头上散乱的发丝,又俯身在她的耳边哑声的说着:“小傻子,若将哥哥那里踹坏了,你往后可要怎么办?”
李令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之后,她一张脸真真是滴血似的红。
这样的话都可以浑说?怎么以往她从来都没察觉到李惟元还有这方面的潜质了?感情他那种如天上浮云一般高高在上的冷傲感都只是表象而已?
她由不得的就抬起头,瞪了李惟元一眼。
李惟元见她此刻面上神色虽有薄怒,但更多的却是娇羞。当真是颜面似霞,娇媚无限,他一时只觉得心头越发的火热了起来,哪里还忍得住,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双唇。
刚刚还是温柔的跟三月和风似的一个吻,但这会却就是夏日狂风暴雨般的一个吻了。李令婉被他给吻的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一般,哪里还记得要质问他和赵淑宁的事了?也就唯有如同大海波涛翻滚中的一只小船儿一般,随着他攀高又落下了。
只是迷蒙中,察觉到李惟元伸手捉了她的一只手在往下探,随后她的手便被他按在了一团鼓鼓囊囊的东西上面。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还真的往下按了几下,只惹来李惟元呼吸越发的粗重,吻着她双唇的力道也越发的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