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手里边捧着的东西悉数放在地上,然后用袖子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喘了一口气。
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自己有些魔怔,大脑的意识也跟着丧失,身体还有些不听自己的使唤,等到他彻底缓过神,他早就已经走出了好远。
但现在,他没时间想那么多,因为他的手术迫在眉睫,他必须赶紧拿到这一笔钱。
想到这儿,男人在自己的怀里抽出捏好的两个蜡人,蜡人的里面藏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有胖女人和暴发户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
男人顾不得那么多,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手里抓着蜡人,像是念经一样,嘴里也跟着开始说些什么,正式开始进行所谓的下降仪式。
………
被黑暗笼罩住的大地,撕裂出一块透着光的裂痕,慢慢的,这个裂痕也跟着越来越大,天地也慢慢的亮了起来。
破晓。
苏镜言和男人并肩站在天台上,十指相扣的手依旧保持着这个现有的姿势。
苏镜言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面是一片惊艳,他看着楼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侧过头去看男人的脸,然后微愣。
男人跟他不同,他刚刚完全就是陶醉在眼前的美景当中,而相反的是,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日出一眼,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明明就看不见的脸,却又丝毫不影响男人用一种复杂眼神打量着他。
这个眼神跟苏镜言看眼前美景时因为惊艳而外露出来的表情莫名有些如出一辙。
苏镜言咽了咽口水,心里面又是一番说不出来的触动。
一如那句话,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突然,也不知道苏镜言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在男人的注视下,缓慢,但又无比坚定的用手扯下了面上的口罩,毫不犹豫,眼睛里也全都是信任,静静的与男人对视。
青年的脸彻底暴露在空气里。
苏镜言的眼角稍稍弯了弯,面上还残存着几分笑意,翘鼻红唇,明眸皓齿,皮肤光滑到甚至看不见绒毛,脸颊上白里透粉,还带着半分薄红,眼睛还在不停的上下打着颤颤,眼睫毛上下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