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青感激道,“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完了又去问王美清,“美清,你和石南打算什么时候走?”
王美清心里莫名的有些不高兴,她怎么觉得李子青有点居心不良啊。
可老太太都替她答应了,她总不能再回拒吧,便闷闷地回了一句,“后天。”
“准备坐哪趟车?”
“下午6点钟那趟。”
从汉阳县没有去京城的直达车,他们要先坐车去省城,然后再转车去京城。
李子青想了想,“从咱县到省城,车程短,坐硬座也没关系,不过从省城到京城,要一天一夜了,没有卧铺肯定吃不消,我爸认识铁路上的人,应该能提前买到卧铺票,要不我让我爸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咱们留几张卧铺票,这样咱们还能坐到一个车厢。”
王美清还没吭声呢,罗老太先就高兴了,“那感情好,省得我们自个儿去排队买票了,就是要麻烦你爸了。”
“不麻烦,我们是同学,就应该互相帮助。”
李子青又说了会儿闲话便走了,临走的时候跟王美清说,有消息了就会立马给王美清递个信儿。
李子青走后,罗老太感慨道,“你这个同学,可真是个热心人。”
王美清嘀咕了一句,“居心不良。”
罗老太没听清,“你说啥?”
王美清闷闷道,“没什么。”
刚才王美清兴致还挺高呢,可这会儿她一点儿兴致都没了,坐在那儿蔫蔫儿的。
听到外面有车铃声,探头往外一看,是王莲清和杨飞跃回来了。
王莲清和杨飞跃是今年五一结的婚,住在杨飞跃单位分的筒子楼里。
俩人都是那种踏实做事的人,不急不躁,所以小日子过的还蛮滋润的。
王莲清跟杨飞跃进了屋,王美清软软地喊了声“姐,姐夫。”
王莲清看王美清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走过去搂住她道,“都要去京城上大学了,咋看着不大高兴啊?”
王美清只好找了个理由,“舍不得你们。”
其实她心里也确实舍不得,尤其是舍不得离开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差点掉眼泪,“当初我就说考个近一点的学校,想家了,说回来就回来了,你们都不听,非要让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去上学,一年才能回来一两趟,她要是想家了,也不能说回来就回来。。。。”
王莲清戳了她额头一下,“瞅瞅,把姥惹哭了吧。”
王美清赶紧过去抱着罗老太撒娇,“姥姥,我是去京城学本事啊,学好了本事,挣大钱,给你买幢别墅,再给你配六七个保姆,做饭洗衣裳打扫卫生都不让你动,再给你买辆轿车,配个司机,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王美清这话听着实在浮夸,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还就爱听这个,登时就把罗老太听得眉开眼笑,“还配保姆,那不成地主老婆子了?”
“姥姥,往后就没这个叫法了,有钱了就可以好好享受,要不然,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们二丫说啥就是啥,姥姥呀,就等着你给我盖别墅呢。”
王美清这么一搅和,罗老太又高兴地去给她收拾东西去了,王莲清点了点她的鼻子,“可真会哄人。”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卷大团结,“我跟你姐夫在百货商店转了转,也不知道给你买点啥好,就想着不给你买了,给你钱你缺什么了自个买。”
一边说一边就往王美表手里塞。
王莲清和杨飞跃刚组建小家庭不久,王美清怎么能要他们这么多钱,便从里面抽出一张,“一张就够了,我不缺钱。”
王莲清瞪了她一眼,“这是我跟你姐夫的一点心意,算是祝贺你金榜题名,你不许不收,要不然,往后你别叫我姐。”
杨飞跃也在一旁劝她道,“拿着吧,出门在外不容易,多拿点钱方便。”
王美清推却不过,只好收了,“谢谢姐姐姐夫。”
王莲清又摸了摸她的头,“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在学校不要跟同学闹矛盾,要听老师的话,团结好同学,趁着年轻,多学本事,姐啊现在是知道知识有多重要了,都后悔那么早就不上学了,你可千万不要学姐,还有就是真有了啥事,也不要一个人抗着,三叔现在不是在京城了吗,南南也在那儿,遇到事你要跟他们多商量着来。。。。”
王美清扭头问杨飞跃,“姐夫,我姐现在就开始啰嗦了,你以后有得受了。”
杨飞跃笑呵呵道,“不啰嗦,我爱听。”
王莲清却是兜头就给了王美清一巴掌,“再说,等下回你回来,你坐你跟前唠叨一整天。”
王美清嘻笑着跑到了一边,“知道姐是对我好,我也祝姐和姐夫生活美满幸福,争取下回回来的时候,我的身份能再升一级,荣升为小姨。”
王莲清脸一下子红了,啐了一口,“越大越没有正形了。”
李子青当天晚上就回了信儿,说是省城去京城的卧铺车票已经解决了,等到了省城,直接找她爸那个朋友就行了。
孙桂枝他们倒也没有多想,还一再的感谢李子青,王美清却是越来越郁闷,总觉得李子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人家还做的光明磊落的,她就是想拒绝,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去京城的前一天晚上,王莲清两口子也来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又开启了对王美清的新一轮叮嘱,罗老太一想到她的宝贝外孙女这一走,要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又忍不住直抹眼泪。
王美清抱着她,“姥姥,你不要回舅舅家,就在这儿住着,啥时候我想你了,就打电话回来。”
罗老太慈爱地拍了拍她,“乖乖都不在家了,我待着还有啥意思。。。。”
孙桂枝,“娘,我就想问一句,你现在除了你这个外孙女,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闺女?”
罗老太瞪了她一眼,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没有。”
孙桂枝捂着心口,“哎哟老太太,您都不知道您这话多扎心啊,您就不能说的委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