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可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跟爱军都不算黑,这孩子咋就这么黑?”
“我哪儿知道,不光黑,还瘦,你说我怀他的时候,吃的也不算少啊,肉都长哪儿去了?”
杨母无语地看了看眼瞅着都快胖成球的闺女,心说能胖到哪儿去?你低头看看你自个儿不就知道了。
听说孙桂枝家小闺女刚生下来的时候,又白又胖又干净,就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招人喜欢,可自己这外孙生下来却象猴子,这明明是一家饭,咋就养出两样人呢?
不管孩子长的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家里添丁进口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孙桂枝给杨翠英煮了红糖鸡蛋水,还把家里那只不咋生蛋的老母鸡杀了,炖老母鸡汤给杨翠英补身体。
正忙活着,王满银来了,进门就喊,“喜事!喜事!大喜事!”
罗老太笑着接话道,“你倒是消息灵通,娃娃刚落地你就知道了。”
王满银,“爱军媳妇生了?”
罗老太奇怪道,“你说的喜事不是爱军媳妇生娃娃?”
“不是,哎哟喂,你家今儿个又是双喜临门啊。”
王美清跑出来,“满银叔,啥喜事你快说。”
“你妈被调到公社当会计了。”
罗老太和孙桂枝愣了愣,然后异口同声道,“真的?!”
“可不是真的,我刚得到的信了,就赶紧过来跟你们说一声,而且我跟你们说啊,桂枝嫂子去了公社,跟在咱大队可不一样,那可正儿八经的是吃公粮的国家干部,旱涝保收。”
在村里当会计,虽然月月也拿工资,不过他们不算是国家正式职工,所以他们的工资,国家只给点补贴,大头还是大队提留里出。
可去公社当会计,那就成了国家干部,是铁饭碗,工资也是国家发,旱涝保收,你说说这多让人羡慕。
王满银心里还真有点酸溜溜的,心说这一家子运气还真是好,走了一个吃公粮的,又接上俩。
大队好些人都在说二丫是个福娃娃,这一家子的运气都是这娃娃带来的。
细想想也是,自打这个娃娃生出来,这一家子就顺风顺水的,看来这种说法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其实孙桂枝去公社当会计,对王满银来说,也是件喜事。
他家大小子当了四年的记工员,也历练出来了,孙桂枝走了,他家大儿子正好补上这个缺。
被调去公社当会计,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可把一家人给高兴坏了,个个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
杨翠英扯了扯王爱军,得意道,“咱儿子一来,咱妈就升官了,咱儿子肯定是个福娃娃。”
虽说丑了点,可一福遮百丑,也一样招人稀罕。
王爱军毫不客气地戳破了杨翠英的这个假象泡泡,“你可拉倒吧,合大队都知道,二丫是个福娃娃,咱家的运气都是她带来的,跟这个丑小子可没有啥关系。”
杨翠英差点又被气哭了,她这到底是找了个啥男人哟,小子再丑,那也是你儿子不是?你犯得着一口一个丑小子吗?
而且她还在月子里呢,他就一直拿话气她,这是成心不想叫她坐好这个月子是吧?
杨翠英翻了个身,气得不理王爱军了。
孙桂枝把队里的帐目交接清楚了,就去公社上班了。
去了公社才知道,是因为公社会计上调去县里了,这个位置就空出来了,高大全就往上头了个报告,提出让孙桂枝来补这个缺。
上回查帐,上头的人也看到了,孙桂枝的帐做的是又干净又清楚,再加上孙桂枝又是县里树的典型,所以立马就同意了。
王永群听说这件事后,差点没气吐血。
当初他原想给孙桂枝使个绊子,要是能把孙桂枝拉下马最好。
哪知事与原违,他不但没有把孙桂枝拉下马,还变相帮了孙桂枝一个忙,帮着孙桂枝步步高升。
社员们都笑话王永群,说他心强命不强,净落气的慌。
所以这人呢,千万不能黑心,黑心就容易给自己招晦气,一辈子的运数也会越来越低。
三天后,孙桂枝走马上任。
她性子直爽,能力又强,很快就在公社混的风生水起。
当然了,这里头王美清的功劳也不小。
孙桂枝去公社上班,有时候会把王美清带上,王美清聪明又好看,嘴巴又甜,乖乖巧巧的很招人喜欢,给孙桂枝加分不少。
尤其是高大全,就特别待见王美清,以前他办公室里啥也没有,现在经常备有糖果,瓜子,糕点啥的,见了王美清就拿给王美清吃。
罗老太得意地说,“福娃娃就是福娃娃,不管到哪儿都招人待见。”
招人待见的福娃娃却有点闷闷不乐,因为石南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王美清在家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大黄玩,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象是朝着她家这边儿来的。
王美清刚想出去看看是咋回事,还没出院子呢,就被一个跑过来的人抱了个满怀,“丫丫,我回来了。”
是石南回来了!
罗老太从灶屋走了出来,高兴道,“南南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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