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柳飘絮心中一颤。
李辉摆摆手,继续说道:“恐怕以你柳大长老的智慧,不仅觉得我这控制万宝楼的手段太过简单粗暴,而且之后也不安插心腹人手进来,仍旧沿用你们几人,显得捉襟见肘,唯一多了一个师叔出来,却也是露露面便消失不见,所以觉得我完全是个空架子?”
柳飘絮背上沁出密密的汗珠来,她的心思竟然全被这位主人猜中。
李辉没等柳飘絮有什么解释,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闭关不出,你便心生疑窦,怀疑我是底气不足,已经在暗中跑路,只因为我这徒儿还守在此处,你才有些吃不准,想办法想要从他口中套出我的行踪,如果我一旦真的跑路,那么我可以猜一猜接下来柳大长老即将采取的办法。”
“属下万万不敢有背叛主人之心。”柳飘絮此时再也站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李辉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整了整衣角,目光悠然地看着柳飘絮:“我猜当真如此的话,你首先便会想办法投靠魔道五宗之中其中一个宗派,以整个万宝楼作为投名状,然后以你对万宝楼的掌控和商业上的才能,必然能够得到重要,至于身上被我下的禁制嘛,如果当真有元婴修士出手解禁,未必就不能解开了,而万宝楼总部在这万魔城中,依靠裂天宗,所以你的首选恐怕便是投靠这裂天宗吧?”
柳飘絮面如土色,拜倒在地不敢起来,口中只说:“属下万万不敢有此心。”
李辉瞥了这拜倒在地的女子一眼,淡淡道:“跟你说这些,只是告诉你一声,别想有什么小动作,倘若真有叛我之心,我自信要灭杀任何一个金丹修士,量他也无法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柳飘絮身子一抖。
“无论你投靠任何宗门,逃到天涯海角,还是背后有元婴修士撑腰,我不必利用这些禁制,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李辉语声一寒,一股剑意冲天而起。
柳飘絮瞬间觉得自己如同坠入冰窖之中,剑气冰寒入骨,面对着无穷无尽的威压。
“属下不敢有丝毫异心,还望主人开恩。”跪在地上的柳飘絮连连告饶。
“起来吧,若要怪罪与你,便不会这般多话了。”李辉身上的凛然剑气突然一收,全部敛回体内,没有丝毫外泄。
空气中充斥的杀气和压力荡然无存。
柳飘絮依旧不敢有丝毫动静。
“柳长老,起来回话吧,林扬,给柳长老奉茶。”李辉淡淡道。
柳飘絮身子一震,接着才艰难起身,拜谢道:“谢过主人。”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林扬听从李辉的吩咐,再次取了茶具过来。
“柳长老,坐。”李辉随意地招呼,似乎在招呼一个老朋友,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柳飘絮忐忑不已地在下方左首坐下。
“我年幼的时候,父母便已经亡故,十二三岁的时候,便孤身一人生活,跟我这徒儿一样,每日混着日子,有时候还要遭受别人的欺侮**。”李辉端起茶壶,轻轻为自己斟上一般,认真地看着那从壶口倾泻出来的水线,淡淡说着。
一旁侍立的林扬脸色微微一动。
柳飘絮则不明所以,不敢有丝毫动作。
“修炼至今日,我所牵挂的也不过有两人,其中一人便是我这徒弟,怎么说他也是我的首徒,总不能让他跟着我再受了委屈。”茶在八分满的时候水线恰好停止。
李辉端起茶来,却目光向柳飘絮一瞥道:“喝茶。”
柳飘絮这才有些忙乱地给自己斟上一杯茶。
李辉毫不在意,缓缓饮了一口,便将茶杯放下。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没有什么门派背景,除了我那师叔,便只有我这徒儿了。”
柳飘絮一惊,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人少有少的好处,倘若跟人动起手来,我师叔不用我操心,我徒儿我自然也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护得他周全,即使是楚州那几个老怪物出手,便也未必能够留得住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倘若他们逼我太甚,那我也不建议将他们门下一个个猎杀。”李辉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烟火之气,却有一种将魔道五宗门下视若草芥的超然和霸气。
“至于你们,嘿嘿,说句坦白的话,如果你们真想暗算背叛我,我大不了将你们全部灭杀,这万宝楼的产业本来就不是我的,就这样散伙了我也不会心疼,然后我便带着弟子远走高飞,楚州能有几人拦得住?”
柳飘絮噤若寒蝉。
“所以,我进退皆可自如,你们却别无选择,大家既然在一条船上,便该齐心协力,让万宝楼立足起来,给你交个实底,我不仅不会跑路,而且不会惧怕楚州任何一个宗门势力,倘若他们要玩,那就跟他们奉陪到底。”李辉语声凌厉起来。
“我做人很简单,有功者,赏,阻我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