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延面色更加难看,他目光看了过来,“她认定无所谓,关键是阿爷不能这么认为。”说着,他直接叫亲兵给他把马牵来,“我马上去阿爷那里,你也快点跟过来!”
贺拔盛见状,只好骑马跟上。
清漪在车里抱住慕容定,双手颤抖不已,她低头看到怀里的男人,眼睛一红,险些落泪。他以前总是说个没停,不仅仅说个没停,还会动手动脚,清漪以前只嫌弃他聒噪,可是现在她倒是希望他能睁开眼睛,和她骂几句娘。
而不是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怀抱里,生死未卜。
“怎么会这样呢?”清漪抱紧了他,双臂努力的要把他整个人给抱起来,“明明不过是隔了那么一个时辰没有见面,你怎么就变成那样了?”
说着她眼泪簌簌而下,她拳头砸在他手上,“你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你平常不是最爱说的么?”
拳头打在他身上还没几下,清漪趴在他的肩头上饮泣。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你明明看起来也不是短命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清漪哭着,哭声几乎迤逦了一路。
眼泪落下顺着慕容定的脸颊直接落入他衣襟内,濡湿了一片。
“嘘,别哭了。”清漪低头饮泣之时,突然听得耳边轻轻传来一句。清漪一僵,抬头一看,只见着怀里的慕容定睁开眼睛。
“你!”清漪双眼瞪的有铜铃大小。
“嘘,我装的。别哭的这么厉害,小心把眼睛给哭坏了。”慕容定说话声压的和蚊子似得。
清漪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她缓了一息,突然大哭出声,一面哭,一面发狠的揪他身上。兔子发威还能咬人呢,清漪愤怒之下,掐他的手劲都比平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掐的慕容定呲牙咧嘴,他不能叫出来,所以那滋味就翻倍的销魂。
“待会宁宁可不要露馅,对了,别叫人扎我。”慕容定在她耳边道。
清漪狠狠掐他大腿内侧,掐的慕容定面目狰狞,她满脸湿漉漉的,都是泪水。哭了好几声,外面传来亲兵的禀告,“娘子,到了。”
慕容定马上闭眼装死,清漪也不抆脸,直接把车廉给掀起来,“快把大都督抬进去!”
慕容定不省人事,那么她的话就是最管用的。亲兵们七手八脚的用担架把慕容定给抬进门,清漪叫人请来医官。
府里是专门养了看病的医官,医官过来给慕容定看过之后,打开针包,给慕容定下了几针。
慕容谐赶来的时候,慕容定身上已经被扎了好几针,在灯光下慕容定身上的银针白晃晃一片。
慕容谐见到慕容定双目紧闭,身上那一片的银针,顿时一阵眩晕,他看向清漪,“这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卫将军乔迁之喜,六藏和我去喝酒,喝着喝着,前头有人说六藏吐血了,我赶过一看,就已经这样了。”清漪站在一旁,手攥着帕子抆拭眼角,想起当时见着慕容定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泪水如同泉涌。
慕容谐听后直接大步到慕容定面前,看慕容定脸色苍白,他看向一侧的医官,“大都督怎么了?”
“大都督气血羸弱……这……”医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慕容定的脉象虚弱,但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吐血的,偏偏慕容定已经吐血了。
医官也诊断不出来慕容定这到底是什么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