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正是晒肚皮的好时候,陆薇穿着薄薄的淡粉色两件套亵衣,往床上一躺,晒起了肚皮。
自己的肚皮真滑呀,真软,真平,腰真细……
她轻轻地摸着,合上眸子,唇角上扬,一副陶醉得不得了的表情,却不知这表情,带着一丝香艳艳的旖旎,落进了某个人的眼底。
……
隔壁鬼宅终于卖出去了,卖宅子里的商贩长长松了口气。打宅主把房契交到他手中,至今已十年有余。这十年里,他不知忽悠了多少人到这边买宅,这宅子其实各方面都相当不错,比隔壁的相国府大、比隔壁的相国府漂亮,还比隔壁的相国府高,只一点,它闹鬼。
它是真闹鬼,他自己都见过!
所以他更要把它卖出去了。
不卖出去,这宅子就一直得他收拾,他也就一直和那鬼纠缠不清。好容易碰上一个冤大头,他连好处都没要了,宅主开的多少他卖多少,一分没往自己腰包里揣。
就这样,荣亲王用十年前的价格,买下了一座又大物美价廉的宅子。
“王爷。”管家把行礼搬进了正院的上房,“你真的要住这边吗?要不还是等奴才收拾几日了你在过来吧。”
收拾是借口,他压根儿不想自家主子往鬼宅里住啊!
荣亲王双手负于身后,大踏步地走进去:“不是挺干净的吗?还收拾什么?”
管家为难道:“王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宅子呀,闹鬼,还就是夏天闹!”
荣亲王一本正经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书都读到牛肚子去了?何况本王七尺男儿,会怕那种东西?”
管家无法,只得退下了。
待管家一走,荣亲王便跳大神似的蹦到了行礼前,打开箱子,取出一尊观世音菩萨的雕像摆在了桌上:“阿弥陀佛。”
又取出一尊太上老君的雕像,拜了拜:“无量天尊。”
又取出一个钉着半裸男子的十字架,指尖在额头胸口双肩画十:“阿门!”
虔诚地拜完三尊大神,荣亲王感觉好多了。不管那鬼是哪里的,他国外的神都给请来了,应该是做不得妖了。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就这样坚持了一晚,第二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差人把楚璃叫了过来。抚育楚芊芊的缘故,楚璃从不住校,他直接让人去了淮南王府,楚璃未归,他想这更好办了,直接把楚芊芊抱了过来。
有楚芊芊在,不愁那小子不登门。
半个时辰后,楚璃如期而至。楚芊芊已经趴在柔软的虎皮上睡着了,她穿着衣裤,柔软的头发散开,手腕上缠着一根红头绳,肌肤是奶白色,脸蛋红扑扑的,像只温顺的小奶狗。
楚璃把她抱进怀里,就要离开。
荣亲王嘟哝道:“那什么……都这么晚了,你就住下呗。”
楚璃淡道:“地窖的事,我还没与王爷清算。”
荣亲王呛咳了两声:“我……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小子和我说实话,那天没少站陆丫头的便宜吧?你浑身都是她的奶味儿。”
这话有歧义,事实是陆薇吃多了奶酪,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楚璃抱了她许久,自然沾染上了。楚璃也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更想躲得远远的。
他。讨厌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如今荣亲王把宅子买到相国府附近,说不知他安的心都说不过去。
楚璃望向窗外悠远的明月:“王爷若真想帮我,就尽快找到人吧。”
“一直在找啊……”荣亲王两眼望天,心道:老子给你找个屁?!从你生病失忆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谁知道那姑娘有没有嫁人?万一嫁人了,你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陆家丫头呢,陆丫头多好呀……
楚璃定定地看向他,他被看得一阵心虚,别看往日他总对楚璃“呼来喝去”,但内心,其实是有些忌惮这个小侄孙的。他清楚地记得小侄孙大病一场后,醒来那个嗜血的眼神,宛若地狱的修罗,让他莫名其妙闻出了血腥味……
小侄孙从前不是这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他比楚楠还闹腾,成天笑嘻嘻的,没心没肺,让他念个书,他能把书房给你拆了。病愈后,他就跟变了人似的,陌生得荣亲王几乎不认识了。
恰巧那时,淮南王妃过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遭受了打击才变成这样。但荣亲王明白,他不是。
他醒来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哪里还知道王妃去世的事?不过荣亲王也不敢多问,一问这孩子就头疼。这么多年过去,淮南王与淮南王妃相继离开,他瞧兄妹俩可怜,免不得多了几分关照。如今楚璃成了人中龙凤,荣亲王觉得全都是自己的功劳,内心其实是十分自豪的。但再自豪也抹不去当初那一瞥带给他的震慑,所以他一边将楚璃看作自己的亲孙子,一边又不敢真拿他当孙子。
荣亲王清了清嗓子,道:“知道啦,会找的。”
……
楚璃把楚芊芊交给奶嬷嬷抱了下去,自己也准备离开宅子。撇开闹鬼的传言不谈,这儿的确是一处风景宜人之地。重峦叠嶂,绿树成荫,亭台楼阁,水木清华,还有一处筑于山坡之上的小木屋。
楚璃一时好奇,竟上小木屋走了走,这一走,却是把他整个人都懵了。
小木屋地势高,将方圆一里的风景尽收眼底,而西侧的轩窗,正对着蔷薇院的厢房。
陆薇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抚摸着自己光滑而平坦的小肚皮,细若白瓷的肌肤,在粉若桃李的衣料下,春光流动。纤细的手指,抚过不堪一握的腰肢,整片春光都被撩拨了起来。
楚璃呼吸一滞,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原地。
翌日荣亲王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在宅子里转悠,转到小木屋时,想上前看一看,却被管家拦住了,管家道:“昨儿世子上去过,说闹鬼,奴才着人把它封住了。”
……
陆薇睡得饱饱,穿戴整齐,开开心心地上了学。比起第一天做任务时的心态,她如今是真觉得上学好玩儿了。
第一堂依旧是文化课,胡夫子讲了几则《女论语》,往日上她的课,大家都是昏昏沉沉的,今日却一个个儿把眼睛睁得老大,跟斗鸡似的,胡夫子讲得更卖力了,到钟声敲响也未有停歇之势,姑娘们却冲出了课室:“啊——可以上楠师兄的课啦!”
可惜让大家失望了,在草场上等待她们的不是温柔善良的楠师兄,而是冷面阎罗璃堂正。
“灵儿你真厉害,说把楠师兄换过来就真把楠师兄换过来了。”昨日抱怨堂正的孙姑娘,一脸幸福地恭维着霍灵儿。
霍灵儿得意一笑:“那当然,我表哥最疼我了,我说什么,他都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