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岑氏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欲言又止。

庄采薇却不在意,只笑了笑:“到底怎么了?还能退亲不成?”

“哪能呢。”岑氏道,“陛下倒是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话,我听着递消息过来的人晕晕乎乎地复述了半天,左不过就是一个意思,他还年轻着呢,大婚不急,回头再说。”

“哦。”庄采薇恍然,“那就是要拖婚期了,也行吧。”

“行什么行!”岑氏恨恨地拍了这不争气的女儿一下,“你要知道陛下这话一说出去,有多少人要背地里议论你,不得圣宠可不是件小事!”

“可这不得圣宠……我也没辙啊?我都多少年没见过陛下了,左右我爹得圣宠就行了呗,横竖又不能退亲。”

“唉……你说这事闹的。”岑氏忍不住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当今陛下言成简年方弱冠,称得上是大燕国头一号的翩翩少年郎,而早年由先帝下旨与他定了亲的,正是如今歪在罗汉榻上很没形象地剥着瓜子仁的,今年十七岁的庄七姑娘庄采薇。

“算了。”和岑氏的忧心忡忡截然不同的,庄采薇脸上不见丝毫愁色,只笑嘻嘻地安慰她娘道,“左右这个事,咱们愁也没用,只能随他去了,陛下要不想婚,那也只能耗着,等啥时候他想婚,再婚呗?”

道理是这个道理,他们还能做得了天子的主不成?但是怎么从庄采薇嘴里说出来,听着就这么不是味儿呢?

岑氏一脸嫌弃地看看自家闺女:“我琢磨着指不定是你什么时候开罪了陛下,你瞧瞧你如今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还当皇后呢,我要是陛下我也看不上你。你说说今天一早又去哪里鬼混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多学学人家凤中城里的大家闺秀,看看人家那气质,那底蕴,那才堪为一国之母……再不济,你也多跟陛下接触接触,让他努力察觉一下你的优点?说不准他就特别想婚了呢?这拖着也不是个事啊……”

庄采薇听着她娘这一通唠叨,脸上神情渐渐呆滞,半晌才收回神思忍不住吐了一句槽:“……我的亲娘,陛下住的那可是皇宫。”

还多多接触呢,总不能夜闯皇宫吧?那是要坐牢的哎!

“也是。罢了……”岑氏也知道如今这局面他们束手无策,只不过徒增心中烦闷,又不是很耐烦面对这倒霉闺女了。

于是庄采薇就被亲娘给赶了出来,带着青竹溜溜达达地回自己院子去。

溜达到半道上,就见她手底下的另一个大丫鬟鹤语从外头过来,走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行了礼,道:“姑娘,二姑娘过府来了,说是来给姑娘送东西。”

庄采薇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道:“给我送东西?那我去凉亭那等她。”

庄二姑娘庄采娴,是庄采薇的二叔庄修文的一位姨娘生的,因为打小教养在庄二夫人金氏身边,与庄采薇也很是亲近,再加上庄修文一家就住在一墙之隔的西府里,她要过来寻庄采薇说话玩耍倒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因着方才在岑氏那里听到的事,庄采薇心中终究有那么几分膈应,今日就不是很想在自己院子里接待庄采娴,只想着到凉亭那里打发一通便罢了。

毕竟当今陛下这么拖拖拉拉地不想和她成亲,指不定就是因为庄采娴呢?

切,当谁稀罕似的。

让大家久等了!终于开文了!(跪下)

没想到原本以为上半年就能开的文,竟然鸽到了现在,总结原因的话其实就是……工作使人心力交瘁才思枯竭,哎,也是自己能力不足,不找借口了……

这篇文从一开始就打算写的欢乐轻松一点,所以基调可能比之前那一篇要更加的放飞自我,世界观背景设定和上一篇一样,男主应该是言怀瑜同学的后代,不过年代差很多不一定会有联动啊哈哈!

总之感谢每一个愿意等到现在的小伙伴,也欢迎新来看文的小伙伴,开文第一周当天更新章节下的评论都会发红包!么么哒大家!

第二章

和庄采薇不同,庄采娴虽然是庄家二房的庶女,却自幼端庄贤淑进退有度,且琴棋书画样样拔尖,不仅生得花容月貌,更添了几分腹有诗书的卓然气质,在凤中城里也是个小有名气的闺秀典范。

庄采薇幼年时候,和这个二姐也是极为亲近的。

庄采娴比她大了两岁,因着庄家的序齿是连着老家族里一起排的,所以虽然一个是二姑娘一个是七姑娘,实则在凤中的庄府里只有她们两个姑娘家,庄采娴又向来对她和颜悦色,处处照顾得妥帖,小小年纪的庄采薇自然而然就成了二姐的跟屁虫。

她们小的时候,如今的陛下言成简还只是先帝爷的五皇子,彼时庄修然也在京中任职尚未被任命驻守北方,言成简拜了庄修然为武师父学习些拳脚,于是经常有机会出入庄府,一来二去地常常和庄家姐妹打照面。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庄采薇却很清楚,那时候的言成简和庄采娴相处十分投机,两个人都十分钟爱钻研诗词,能就着古籍里的一句诗兴高采烈地聊上一个时辰不停歇,虽然彼此年纪也都还小未必意识到什么,但如果这都不是爱……

那言成简也不会见天地拖着他们的婚期了。

原本庄采薇还觉得他俩挺有戏,可谁知道先帝爷会乱点鸳鸯谱呢?偏偏君无戏言,这放出去的旨意犹如泼出去的水,连想拿个桶把水重新舀回来都不行,而言成简身为一个孝子加新帝,要是想推翻他老子生前的旨意,怕是御史台那些老骨头们第二天就能来一出血染宫门泪洒玉阶了。

唉,这叫什么事啊。

庄采薇心里很是不得劲,坐在凉亭里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甩着衣襟上的穗子。

“怎么我一来,就见你愁眉苦脸的,如此不欢迎我?”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亭外传来,不是庄采娴又是谁。

今日庄采娴穿了一身葱绿色月裙,搭了件藕色外衫,衬得她整个人如出水芙蓉一般清妍动人,庄采薇摸着自己平坦的良心也觉得,是个男人就没有理由不动心啊。

这桩糟心婚事委实怪不到庄采娴头上,说起来她才是最憋屈的那一个吧?

这般一想庄采薇也迅速地释然了,丢开这件破事,迎上去甜甜地叫了声:“二姐,就是没想到你这时候会过来。”

前几日她跟着她娘回京的时候,和西府二叔一家已经聚过一回了。

“你刚回京那天太过匆忙,只草草见了一面也没说上话,我这心里一直记挂着,想想这几天你们也该休整好了,便过来看看你,我们也有三年没见了。”庄采娴说话时也是轻轻柔柔的,正如她给人的印象,是个水一般的女子。

庄采薇被她拉着回到凉亭里坐好,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还想着过几天找你出来玩,但是我娘不让,说怕我把你带坏了,嘿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定然是背着你娘偷偷溜出去了,从小就这么野惯了,也不怪大伯娘天天念叨要拘着你,等日后……”说到这,庄采娴口中一顿,脸上神情变了变,也没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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