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他这辈子最大的恶意,诅咒道:“这句话我已经憋了20年,你才该死!”
“毛君。”
“毛君!”
晏路和贺灼同时喊出声。
晏路是怕他情绪失控,手中的碎片下一秒就要扎穿贺夫人的喉咙。
贺灼则是不想被掀开那些血淋淋的过往,尤其不想被庄简宁听见。
庄简宁两手用力拉拽贺灼的胳膊,猛地从紧抱着他的怀里探出头,眼角通红,眼眶里一片湿润。
看着贺灼的脸时,心疼的几乎连呼吸都停了,他站起身,弯下腰用手兜住贺灼的脑后,把他往自己颈窝里按,声音轻颤地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我应该早点儿过来,我好想早点儿过来。”
贺灼不关心贺夫人的伤势,没性命之忧就行。
也并不奇怪毛君的所作所为,这人从小性子里就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
他全部的关注点都在庄简宁说出的话里。
来的太晚了。
应该早点儿过来。
庄简宁到底是从哪儿过来的?
还会……再走吗?
晏路看了眼贺灼,和抱着他的庄简宁,感觉不用他操什么心,便大步往毛君身边走。
夺过他抵在贺夫人颈部的锋利瓷片,往地上一扔,小心地喊了声,“君哥,你还好吗?”
贺夫人被吓跑了的三魂七魄这才缓缓归位,昏迷十年,刚醒不久,体力本就不如常人,受了这半天刺激,精神渐渐不支。
脸上和胳膊上又传来钻心的剧痛,她缓缓抬手摸了一下脸,看着手中的鲜血再次惊叫出声。
声音虚弱低沉,像是生了锈的锯子一寸寸地磨着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