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大骇,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是个残疾,他斜着身体去扒池壁,提高音量大喊,“庄庄。”
小白见贺灼有想下水的倾向,脑中指令飞转,赶紧上前将贺灼拉住。
庄简宁正闭气数着时间,听见上面的动静,双腿一蹬,像鱼一般快速窜到池边。
探出头,后仰将水淋淋的湿发全部拨到脑后,又抹了把脸,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笑容明亮,看向紧抿着唇的贺灼,“我闭气呢,才三分……”
贺灼抚着被吓得几近跳停的心脏,一把将小白推开,沉着脸,重音咬在第一个字上,“才三分钟!你知道无氧情况下几分钟脑细胞就会产生不可逆性死亡吗!不超过五分钟!你就这么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我带你出来是玩儿的!不是眼睁睁看着你去送命的!”
在他凶出第一句时,庄简宁就愣住了。
后面如连珠炮般一连串的话,庄简宁才明白贺灼这是生气了,他乖巧又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贺灼垂在池边的手,小声解释道:“贺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以前就是……”
贺灼一把将他的手甩开,胸膛剧烈起伏。
没有接近过死亡的人永远不知道临死前那一刻多么可怕,也不知道在那一刻,人是多么的渴望生,“那是以前,如果出了意外,也就剩以前了!”
庄简宁愣愣地看着贺灼甩手而去的背影。
他见过冷漠的贺灼,也见过麻木的贺灼,却从来没见过发这么大脾气的贺灼。
既无措又有点委屈,他知道贺灼是担心他,但他不过是闭气玩儿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刚才没吃几口饭,在水里又扑腾消耗了点力气,看着漂浮在面前的托盘,庄简宁咽了咽口水,拿起一块海鲜披萨吃了起来。
边推着托盘,边往靠海的池边游去,这个游泳池修的很是精巧,池壁下方便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趴在池边,边欣赏美景,边吃着托盘里的餐食。
直到将肚腹填满,阵阵困意袭来,才游上岸。
拿了块浴袍裹住身体,庄简宁嫌池边的软塌热,他抱着王冠和胸针,往别墅里走。
在一楼客厅和几间卧室转了一圈,没发现贺灼的身影,他问身边的小宁,“贺灼去哪儿了。”
小宁回:“刚才接了一个电话,现在可能在楼上。”
庄简宁点点头,贺灼那么忙,也不知道他那个海岛项目谈的怎么样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