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贺灼也很快接纳了这样的他,允许他趴在他膝头上,甚至拱到他怀里。
最开始这么做的时候,庄简宁是有压迫和不适感的,但是迈出第一步之后,他渐渐习惯并享受这种抱枕式的治愈感。
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面临重重危机和压力,他也并没有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般洒脱和坚强。
庄简宁觉得自己在这样慢慢拉近的“亲近”氛围里,逐渐模糊了贺灼身上自带的毁灭欲。
别说这些花草,就算是朝夕相伴的一条狗,对于感情淡漠的贺灼来说,只要他想,都会毫不留情的毁灭、丢弃。
他心脏往下一沉,迅速移开视线,小声地解释道:“贺先生,可不可以等高考之后,就只有不到二十天了,高考完……”
恐惧夹杂羞耻,绯红色的霞云瞬间从耳尖蔓延到胸口,他停顿了下,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咬牙继续道,“……随便贺先生弄。”
贺灼松开他按在玉上的手,转而用食指在他鼻尖的红痣上轻轻点了点,耐心讲解规则:“高考后有高考后的弄法,现在是现在的弄法。”
感觉到小宠物绯红的脸颊如火一般灼烫,他弯腰微微凑近了点,“昨晚怕我找别人就缠上来,危机解除就想装什么都没发生,说说你这种行为叫什么?”
庄简宁的下巴被他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捏住,动也动不了,他被逼的没办法,红着眼尾,无端生了委屈:“这次月考,我考了全年级第六,昨晚想第一时间赶回来跟贺先生分享。看见贺先生身边坐了其他人,我以为……”
贺灼干燥温热的手轻抚他桃花似的眼尾,逼问道:“以为什么?”
庄简宁深吸一口气,对上贺灼的眼睛,“以为贺先生……不要我了。”
贺灼不但享受掌控并毁灭的快感,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也极强。
就算自己丢弃的东西,为了杜绝其他人染指,大概率会亲手毁灭掉。
在这样一种不对等的关系里,庄简宁觉得自己往前一步是悬崖,后退一步是深渊。
养熟一个如此对胃口的小宠物太不容易了。贺灼松开他的下巴,盯着白净下巴上清晰的红色指印,转头看向小黑,同时指了指茶几上的药膏瓶子。
接过药膏,贺灼拧开瓶盖,用食指挑了点淡黄色的膏体,按揉在庄简宁下巴的红色指痕处:“只要你听话,我对你的兴趣应该会保持很久。”
浓烈的花香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危险隔绝在外。
庄简宁不知道这个“很久”是多久,但是他希望是在他有能力摆脱贺灼的掌控之后。
他每晚用不用这个玉,贺灼应该也不知道。庄简宁垂下眼睫,准备结束这场对峙,“贺先生,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