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干!我不答应!”云浪几乎是跳着脚在叫唤。
“美人计,你找小甜,找乌娅啊!再不济···你还有那么多特殊型号机器人。你找我作甚?何况···为什么非要是美人计?你随便扮个高人,在那泼皮面前装个哔,在要不然以金钱诱之。都能引他上钩,凭什么拿我做饵?”云浪气的酥胸乱颤(呕)。
“你不能这么想,我这是在给你表现的机会。再说了,要是他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到时候他的后宫,就是你的后宫,岂不是美滋滋?”封林晩信口乱盖。
云浪冷笑着看着封林晩:“老子信了你的邪!你这是单纯的恶趣味吧!”
封林晩转移了一下视线,然后轻飘飘的说道:“怎么会!你想多了。”
“那请你看着我再撒谎啊!”云浪气急败坏。
“对不起!我对恶心的东西过敏,所以不想看。”封林晩说道。
玩笑归玩笑。
封林晩还是道出了真实目的。
“能在这种地方还活的这么滋润的家伙,心里绝对有谱。我若单纯以金钱诱之,他只怕是不会上当,反而引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收拾起来不麻烦,却也费功夫。你就不同了,只需从他身边路过,恰巧只被他一人瞧见···就完全足够了。”
“你的作用只是一个引子,引入我布置好的场景中便可随后退场了。”
“最多不过···我多给你凝几道符,你想变就变,不想变就不变。”封林晩好说歹说,云浪终于不(xing)情(gao)不(chai)愿(lie)的去了。
而封林晩等人,随后就布置起来。
史大器本是渭溱两界,相交之处的一个泼皮无赖。
年少时,跟着修行中人,学过几手简单的小手段,后来一来吃不了苦,二来觉得食人肉,喝人血实在过于恶心,消受不了,便绝了修行之想。
现在每日就只是厮混,年近三十却家中无有妻小。
虽然也在花街柳巷休宿,但是姐儿再俏,也总归不如自家有妻有儿来的暖心。
这一日,他才吃过酒,手里拎着半扇猪耳朵,步伐踉跄的走着。
心里却不糊涂,知道身后跟着几个鬼祟的。
正等着那些家伙跟着上套。
有人想着拦路抢劫,自然也有人想着挖坑下套。
就看谁本事更高明些。
只是忽然一阵香风袭来。
史大器模模糊糊的一眼看过去,顿时整个人的魂都飞了一大半。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人,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留在他心中,再也抹不去痕迹。
他随手丢掉了用来当诱饵的半扇猪耳朵,鬼鬼祟祟的就跟了上去。
他的想法很简单。
看看那女子,有无婚配。
若是没有夫君,他便想法子讨到手来,以后也算有个伴。
若是已有了夫君···那他就三更半夜去爬墙,总归也是要得手。
没有放弃这个说法。
浑浑噩噩的,史大器就跟着走了十里路。
等到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出了城,不知何时转入了山中来。
“不好!上套了!”史大器不是傻子,仔细一想,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独自一人入了深山。这要不是妖精鬼怪成了型,想要引诱血食上钩,就是有人故意给他下套子,想要让他孤身一人出城,好对付他。
一面想着脱身办法,一面想着会是谁在与自己为难。
史大器仔细打量着四周,然后先寻了一根看起来又结实又粗厚的木棒拎在手里。
虽然关键时候,作用不大,多少也算是壮胆。
却听到,前方有人声。
史大器心头一动,悄悄摸了过去。
却见月光下,一块大青石上,坐着一个仿佛画中仙人般的男子,一席白衣,俊雅非凡。
和他一比,史大器就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庸俗蠢物了,难免有自惭形秽之感。
还未想出,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
就听见那男子说道:“徒儿!为师已教了你十年,未曾传你多么精妙的修行之法,却将这天下变幻更替的大势道理,全都教给了你。你以此入世修行,需当改换天地,再造干坤,来日你我,或有一日,可在仙都相会。”
史大器顺着男子说话的方向,这才看到,在男子对面,其实还站着一个老实木讷的中年男子。
虽然生的长须、大耳,面有异象,却比起那白衣男子的风姿来,差了不止是一星半点。
“师父,当今溱国天下已经大乱,正是弟子出山显露本领之时。只待来日,弟子平定了天下,再为师父建庙塑金身,让天下人叩拜。”中年男子干巴巴的说道。
那白衣男子却摇摇头道:“你不成,你胸中自有锦绣,然而缘法不足,命数不够。只可为辅,不可为王。”
“那敢问师父,何人可为王?”中年男子并未不忿,只是追问。
却听那白衣男子道:“你自有你的机缘,时机一到,你自然会知晓,你该辅佐何人。”
“至于修筑庙宇,塑造金身···哈哈!为师飘然物外,已登仙境,何必如此?只是瞧不过眼这方之地,如此野蛮愚昧,血腥残忍,这才降下分身,于此地教你十年。”
说罢之后,伸手一招。
却见那漫天的星光,似乎突然都璀璨了无数。
在星光的汇聚下,一张玉碟凝聚出来,然后落到了白衣男子手中。
“此物为天宝奇书,内涵之事,千变万化,无有不包。你若有不解之处,大可问它。待到你功成之日,它自会渡你。”说罢之后,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史大器藏身之处。
史大器浑身一震,蹲在地上,只觉得心跳的贼快,整个人都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下一刻,就见夜幕生白光。
那白衣的男子,笼罩在无垠的月色之中,然后消失不见。
与史大器记忆中,那些高来高去的修士相比,更加的不着烟火气。
倒是那中年男子,收了玉碟,似乎稍微有些苦恼的摸样。
史大器思索了一下,然后故意弄出了点声响,随后便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早已习惯的那种格外豪迈爽朗的笑容。
就像坏人的脸上,也不会真的写着坏人两个字。
无赖痞子的脸上,也不会刻着无赖痞子。
一旁间隔的阵法中,白小甜首先学着封林晩的摸样,摸着下巴说道:“这就接上头了?”
王钰回应道:“看样子,这个史大器只是想坑走封林晩手上的玉碟。”
云浪还是有些不高兴,冷笑道:“可别阴沟里翻船,做戏用的道具被坑走没事,丢人可丢大发了。”
唐词···。
乌娅···。
作为没有什么台词的龙套,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跟着史大器去了酒馆,照例赊了两壶酒。
两人便天上地下的聊开了。
等到第二天酒醒的时候。
史大器早拿着玉碟不见了。
而酒肆的老板,却拿出长长的一串账单,让扮演成中年男子的封林晩结账。
周围还站着好几个一看就凶神恶煞,很不好惹的壮汉。
封林晩心中暗笑,嘴上却露出苦涩。
这本也是他计划好的。
那史大器胸中也有大抱负,只是用一些市井无赖的手段遮掩住了而已。
若想成为他的头号军师。
怎么能不出点手段?
面对酒馆老板的逼迫结账,封林晩不慌不忙,虽然身无分文,却有一种从容。
随后好声与老板商量,愿以工还债。
未曾喊冤,更没有撒泼耍赖。
随后又与老板定下了奖励制度,只需卖出相当于十大缸劣酒所获的钱财,便抵掉史大器欠下的酒钱。
封林晩当即让老板将十大缸劣酒摆出来,并且砸碎了三碗酒,以酒香引来行人。
随后便宣布,酒肆做活动,但凡有人能在半个时辰内,连饮下三十大碗凉水,便送他一大缸‘好酒’。
倘若不能,那三十碗水,就需抵十碗酒钱。
喝酒会醉,喝水可不会。
一时间,愿意挑战者入云。
然后理所当然的,基本上都输了。
老板的十大缸酒还在,酒钱却赚的盆满钵满。
正在热闹之时,那盗了玉碟,顺便甩锅的史大器,却又回来了。
不仅怀里还抱着几块好肉,手里更拎着一大串的钱财。
脸上热热闹闹的,丝毫没有窃玉甩锅之后的愧疚,反而大声说道:“兄弟!看看!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随后扭头对老板喊道:“老板!好酒招待,好肉给我们哥俩切了。这里是欠你的酒钱,一并还了。”
说着还拿出用布包裹的玉碟,放在封林晩的手边。
“兄弟我一时好奇,拿去瞧了瞧,如今完整还回来了。这可是好东西···兄弟可收好了,莫要被旁人瞧见。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兄弟我这么厚道。”史大器毫不客气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知哪里学的这么不要脸皮。